色难

Ann
入夏了,天阴的暗。窗外不远处的树上蝉鸣依旧,汽车还有嘈杂的人声和着这夏日协奏曲,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抵抗的日常。 咚咚咚,房门如果有知觉一定被敲的生疼,“吃饭了”,猜不出门外人声音中的情绪,因此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明成合上笔记本出了房门,好像离开了一所监狱,既期待久违的自由,又害怕刺眼的阳光,只不过等待她的不过是一餐晚饭。 客厅很大,大且空旷,和她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海蓝的布艺沙发面前并没有茶几,那在他们搬家的时候就送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半人高的木质矮桌,包着银色的锡箔纸质感一般的胶纸,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颇为丰盛,大概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阿姨和妹妹已经落座,“姐姐快来”,小妹乐乐摆着喊道,“好,我先洗个手”,明成热情的回应着,近视却在家不戴眼镜的她虽然看不清桌旁人的表情,但也尽力摆出可亲的笑容。 明成洗罢脸,望着牙膏泡沫斑驳着的镜中的自己,好像又瘦了一些,本来就高的颧骨显的更高了,靠近太阳穴的地方像打了阴影似得,她的眼睛略小,眼角向下,有人说过她面善,马脸但是白净,四肢纤长的好似长臂猿,太瘦以至于领口能窥见胸前肋骨的痕迹,跟她的锁骨一样明显。 “乐乐出来玩儿吧!”门外有小女孩的声音喊道,明成到客厅才看到有客,一个跟妹妹方乐年纪相仿的三四岁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欣怡等一下,乐乐还没吃饭呢。”阿姨在旁边试图压住自己因为女儿乐乐不肯吃饭的怒气,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欣怡说道。“呀,乐乐你家有客人来啊,”欣怡因为第一次见明成而怯生生的转而对乐乐说道。 客人,这个词算是一语中的了,从前和父亲吵架的时候被这样指责过,虽然明成没有这样认为过自己,但其实在许多外人的眼里,她小时候可以说是拖油瓶,长大了像是久住的客人,亦像是不用交租的房客吧。父亲敬宇因为这童言无忌而怔住了,气氛略有些尴尬,倒是明成,微笑着对小女孩打招呼:“你好啊。”“欣怡你先回去,乐乐吃完饭了再去找你玩啊。”阿姨转移话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