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姿的另一种

阙一
顾盼生姿的另一种 阿卞从小是斜眼,斜得比较明显。斜了眼就肯定斜视,斜视也比较明显。阿卞度过稀里糊涂的幼年时代进了学校,才知道自己有很明显的斜眼和斜视。幼儿园放学她在家东路上玩,邻村几个小孩,约莫是她的同学们,以为她没看到,指着她取乐,“看见没,那就是咱们班的斜眼。”阿卞的母亲从小教导她重要的不是外表美而是心灵美,母亲日夜宣贯,不输社会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人民的全方位洗礼。阿卞认为母亲讲得对,所以对于那讥讽,只当被蜜蜂蛰了下,不过也总是忘不了。 阿卞不知自己是怎么斜眼斜视的,也没有人给她解释这个,她若是问就只能问母亲,可是母亲说了外表美不重要,她若去问,又显得未听进去母亲的言论了。但是很令她讶异的,在三年级那年暑假,母亲说已经和父亲商定了,要去邻县给她的眼睛动手术。该县的眼科很有名气,方圆几百公里的眼疾患者都去那求医问药。父亲带着她去检查,那是阿卞第一次坐火车。按道理讲父亲不是第一次坐火车,但是他只凭直觉行事,他拉着阿卞穿过第一月台,下到轨道里,艰难地一脚深一脚浅穿过铁轨试图爬上第二月台。铁警及时发现了他们,喝令他们赶紧回来。父亲孔武有力,抱起阿卞搁到第一月台上,自己大跨步上来。铁警见事故排除了,指给他们去第二月台的地下道。以父亲的愚直,下邻县火车站找医院、进医院挂号、挂了号去科室排队,这期间估计又不少周折,阿卞印象很浅了。她只记得医生给她翻来覆去测视力,除了视力表还动用了很多别的工具,她是斜视,让她看正常的视力表是测不准她的视力的。医生又问了父亲一些问题,阿卞也记不清了。那天结束后,父亲又带她坐火车回来,告诉母亲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过去手术,手术后住院一周就可以了。 父母亲收拾行囊带着阿卞去了,办好住院手续,等待动手术。阿卞不愿意在病房呆着,就跑出来跟父母亲去缴费,阿卞父亲一共要缴一千多元钱。那时候阿卞一学期学费是一百二十块,她还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父母亲拿了一卷钱点,阿卞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