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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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大白死了,这是夏天里唯一撼动我内心的事了。
大白是陪伴着我的一条狗,抑或是我所陪伴的。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是我却能远远地就认出她来,相反她也是。她从不说话,也不捣乱,她是一个满怀心事的女孩,时常跟着我在黄昏日暮的时候,走到高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对着天边发呆。她趴在地上,将头放在前足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不一会便立起耳朵,直起上半个身子,后足挠了挠脖子,站起身来,从头到尾抖动一番,扭头走出了我的视野。
几次我托起她的下巴,试图从她那一双棕褐色的眼眸里捞出些心事的绿藻,却只见得她的眼眸中黑白的自己,一张扭曲变形的面目。她将脑袋顺从地躺在我的手心,渐而我的目光灼灼如同拷问,她便艰难地将头撇开。
而这个夏天,她眼中黑白的我像燃尽的火焰,彻底消失了。
我将她从野外抱回来的时候,她一动不动,我左手掌心贴在她的胸口,她急促的心跳如此清晰地击打着我的手心,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然而我却连一个标点符号也读不出来。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并未见她的身影,直到我发现她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面目已经腐烂,眼珠也掉了出来。我将她掩埋在高处,她喜欢从高处看远处的世界。我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太阳没入山梁,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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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周末偶尔上网,打打游戏,去校门口小饭店看上一整天的录像。偷偷抽烟,然而对酒精厌恶至极,喝酒后脸色煞白,头疼,眼疼,浑身疼,但是对醉酒的感觉有些许上瘾。
我对于朋友的概念向来来比较淡薄,因为不知道如何去经营“朋友”的关系,这张脸在 “挤出”那么一丝“友善”的笑容之后,简直精疲力竭。如果可以,我宁愿去思考方程式,几何题解法,无奈这脑袋里面实在是愚钝,面对这些题目除了发呆便别无他法。
但是对于人活着而言,将与自身有交集的人划圈进行横向纵向排序之后,一定会有一两个人是可以定义为“朋友”的。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我而言,这也不例外。
她是我的“朋友”之一,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