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
现浪
一
20世纪初的时候很多城市户口的人都住在几层楼高的单元房内,不像现在的小区有大面积的绿化、娱乐设施和车位;那些年比现在显得安静许多,晚上7点过后要么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看新闻,要么就是打打麻将,听不到广场上的大音响叫唤也没怎么看到大规模的爷爷奶奶按时倾巢出动。那个时候我还住在西南地区某长江流域的一座小城里,但我们那儿挺出名的,酒和面都是自报家门的必需品。
我们一家三口的房产位于邮政大楼的家属区里,灰色水泥刷的外墙,五六栋楼就是一个小区。介于此文会牵涉部分居民的身份且又是真实故事所以我们就叫它邮政小区。邮政小区楼高五层,楼道口有几平方未填泥巴的空花坛,离花坛两三米的地方有一个水泥做的乒乓台,花坛里有一棵桂圆树,几年后变成了咱们小区唯一的绿荫。小区的大门是绿色油漆的铁门,中间还有一道单人通过的小门。一楼住的是二木一家,二木和我同龄,因为名字听起来一样,于是我们被分在了两个班里,下午放学极其不便,他总得等我大半天。劳动委员责任大啊!虽说可以逃离劳动制度以外不沾教室里的灰尘,但总要等最后一把扫帚放好后才敢关门回家,我俩就这样不亲不热的同校过了六年;那些年过的挺慢的,我们和别的邻居也混的熟透了。那时大家的感情都不错,好的就差在别人家过夜,只是碍于仅仅隔了两扇门说不回家实在显得牵强才。
有时站在阳台上晾件衣服,看见五楼的贾青也要吼上一句:“贾阿姨你回来啦?接兰宝放学啊?现在幼儿园都这么晚才放人啊!”“啊,回来了;兰宝要是有你们这么大了我就安逸了。”中国人之间的往来就是这么简单,眼看着贾青阿姨牵着她儿子走到楼下我能不知道前两句寒暄都是废话吗?可我妈说了这都是礼貌,你热情别个才不会冷漠,问问别人“吃了吗,下班啦,今天买这么多菜…”听着简单,可别人要说“吃了,那他肯定会和你摆几句再走,一来二去就远亲不如近邻了。”但从今天的格局来看,她错了。
咱们小区一楼除了二木一家还住了一个六十来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