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凌晨两点的维也纳雕像 “哎呦！”若明的头狠狠地撞在公交车的窗户上，兰州的路况糟糕地让人猝不及防，12路公交车仿佛骑在一只妖怪的身上，不停地摇摆。自打雪化了之后，年兽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若明的生物钟般便进入了每年的苦行季，这个季节里他将马不停蹄地将自己的生物钟从早晨八点延长至第二天凌晨一两点。若明的惨叫引起了车厢里其他人的注意，他不好意思地向外望去，仿佛一只偷吃了灯油的老鼠，窗外是繁华的广场，看着熟悉又陌生。 “完了，过站了。”若明霎时反应过来，他立马起身，在下一站下了车，匆匆回头赶向公司。路上的柳絮娃娃般的对他鼻孔不断的吹气，瘙痒着他的神经，若明用手抚开，说道：“不用这么近的，我也养不活你们。”公司在一座现代化的高楼里，里面装满高精尖的知识分子，电力设计所，正在这楼的21层，是若明每天来来往往的地方。 若明在电梯旁不停地摁着那惨白色的摁键，电梯木讷的没有动静，“小伙子，电梯坏了，走通道。”物业大叔提醒着，是电梯坏了，而不是摁键。 若明摇了摇自己虚蒙蒙的头，连忙说：“好，好，谢谢！”。通道就在电梯旁，看上去似乎新粉刷了墙壁，油漆一条条地凝固在角墙下“安全通道”的四个绿字上，上方的灯也黄黄白白地变换不停，仿佛一只摇摇晃晃的黄金大蟒。一想起设计方案到现在还未定，若明揉了揉瘪瘪的肚皮，风驰电掣地向21层冲了上去。 可还没等若明将自己的背包放下，就传来卫军噩耗般的声音，“若明，领导刚看过，又要改一次了。”“哦。”他淡淡的答道，仿佛早已知道这结局。电脑上文件的更改时间赫然显示的是昨夜一点，只是过了七个小时而已。 七年前的高考成了他此生的痛，不愿给家庭增加负担的他决定不走复读之路， 选择了调剂的高校与专业，在校期间，他努力考取了一份薪水较高的工作，但所有的这些从一开始对他来说就是不快乐的。 若明吐了口气，瘫在椅子上说：“卫军，早饭吃了没？” “吃了。”卫军就是对这行有初恋般情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