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成功了！” 强森的喜悦之情溢出水池。而夏雨支电缆的手与丈夫一起浸在老茶色池水里。手腕上，干干湿湿的反复蒸发，已沾上了几层白雾。 池水里几乎是阿摩尼亚、亚硝酸钠或硝酸铵的混和物。她知道这些都是池鱼的排泄物与硝化反应产生的营养盐，但她此刻却是真心欢喜。 水池约两米见方。身子悬在水池外头的强森没闲着，一手拉着另条电缆，一手伸入池水里，托着一具银闪闪、凹凸鳍片状的东西。 两人之间隔著水管，管里缓缓向池水释入一股天蓝色的液体。就像活鱼入水，淡蓝色分岔成一波波的绿丝渗入池水，终至不见。蓝丝没能把池水染碧，而电缆附近的黄水也不见稀释。 因为，夏雨手上的电缆末端在水里冒着透明气泡，而强森手里的银色鳍片逐渐累积着茶红色的小盐晶。盐晶偶尔被水波扰动，脱离鳍片表面沈淀到池底。 “经过电解与银的催化，23号铜离子碱液果然起了结晶反应！”强森迫不及待捞起银鳍片形状的电极，用指尖划过其中一片鳍片表面，搓了搓沾附其上的小盐晶，说，“亲爱的，你看，不溶于水！” 夏雨连连点头，她好像在池边站了很久。因为汗水，她的浏海发丝全黏在额头上。 强森更是满头大汗。但他一点也不在乎池水的成分，把手指的盐晶都涂在自己的额头上来回搓了又搓，像极了幼时挨蚊咬后用食盐搓肿包。过了一会，才把指尖伸到夏雨眼前：“你看，不怕体温、不怕盐水，可以用在海水养殖上！” “嗯，太好了，你终于成功了。飞船上的循环水加上这套技术，就不怕酸化劣化了！” “是啊，我们用这个配方，去申请‘永生号’的移民项目吧！” 2 两个月后。 强森睡不好、自己提早醒来，已是第三十天。这些日子他总偷偷摸摸地自个儿下床。 睡醒的这一刻，嘴里往往留着苦味，提醒他又度过睡睡醒醒的一夜。可他下床第一件事不是倒水、不是洗漱，而是去确定门口的邮箱与电邮。 这天，一个平凡的浓霾早晨。虽然看不清十米外的景色，强森还是瞇着眼，憋着一口气跑到门外，把邮箱从雪粉粉的雾霾粒子堆里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