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

苏更生
这个月我第九次接到前女友的电话。这次是凌晨一点,我刚躺下,手机就响起来。我知道是她,但不能不接。分开近二十年后,上个月我无意在网上看到她的演出信息,于是联系上了她。我们约好等她结束演出回来见面。 自约好以后噩梦就来了。她隔三差五就会打电话过来问同样一样问题:如果当初我没有选他,而是继续和你在一起,我们现在会怎么样?——操,鬼才想在凌晨一点钟回答这种二十年前的假设。你看,我能在深夜接前女友电话,说明我仍然单身,而我不得不接她电话的原因是——我还想要跟她做爱,就在月底。 把她哄去睡觉后我却睡不着了。二十年前,我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贵阳市一家机关报做摄影记者。大学四年我忙着在寝室里和兄弟们打牌下象棋,等周围的人都泡上了女朋友,我就被送到报社工作,还不知道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认识了姚灿(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位)。 我从没想过姚灿提出的问题,只不断回想她的身体。她个头不高,看上去很瘦,但其实身上有肉,肉都裹在细小的骨架上。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女人的胸是按内衣大小计算的,换成今天的尺码,她应该有36E。对了,她是个杂技团演员,就是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的那种杂技团演员。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注意到那对大胸。对于一个杂技团女演员来说,胸大无疑是个灾难。我跟她上床后,她告诉我,每次演出之前都要用一寸宽的布条将胸围捆起来,不然表演的时候怕把胸从衣服里甩出来。她所在的杂技团其实是个马戏团,大部分是动物表演。杂技表演算是观众看完那些闷闷不乐的动物后的补偿。那天我在腥臭憋闷的马戏团大棚里看着几头老虎在木架上跳来跳去后就准备收工,姚灿就出场了。 那天下午老翟才通知我,晚上在澧县有个流动马戏班子。马戏团已演出一周,今天就要收场,他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新闻可发。澧县离铜仁有七十多公里,我搭了三个多小时的中巴才一路颠簸过来。我对着老虎拍了一圈后,已是晚上八点半,想着早点到县汽车站搭车回去。我是摄影记者,不负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