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传:双面之人

[日] 小谷野敦
图片: 川端康成 1968年10月17日于瑞典 图片: 川端康成 晚年于镰仓 序言 数个相关话题 对孤儿故事的共鸣 对我而言,撰写川端康成的传记,与我过去撰写谷崎润一郎(1886—1965)、里见弴(1888—1983)、久米正雄(1891—1952)等三位作家的传记具有不同意义。 首先,川端是我最喜爱的作家。上高一那年,我读到大江健三郎的作品,从此“发现了文学世界”,开始集中精力一部部地阅读日本近代作家的作品。大江之后是太宰治,升入高二的1979年,我阅读了二叶亭四迷、岛崎藤村等人的作品。读完藤村的《春》,我再也无法忍受在那之后接触到无聊的作品。从那年秋天起,我将目光转向了外国文学,开始阅读莎士比亚。初次读到川端的作品是在那年的12月,我读了新潮文库出版的《睡美人》。阅读该作品的契机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因为当时我对“幻想文学”产生了兴趣,购买了《国文学 解释与鉴赏》9月刊以“幻想、特质——近代中的幻想时空”为题的幻想文学特集,从而知道了《睡美人》这部作品。该杂志上撰文介绍川端的人是河村政敏。 杂志上还登载了短篇小说《片腕》,我读了一遍之后不由得为之惊叹,真是了不起的杰作。恰好我家里有一部《雪国》。于是,等到夜深人静,我翻开作品,却完全看不懂。我竟然如此无法读懂令人深受感动的作者的代表作,我甚至感到恐惧,害怕自己不懂文学。 因此,下一次阅读川端的作品,是在升入高三后的1980年5月,是由讲谈社文库出版的《伊豆的舞女、十六岁的日记和其他三篇》。我在上初中时,的确在国语的教科书上读到过川端在夏威夷大学举行的演讲《美的存在与发现》的开头部分。这篇以“我住在卡哈拉·希尔顿饭店……”开头的文章,当我读到“我发现角落的一张长条桌上,整齐排列着许多玻璃杯,晨光洒落在玻璃杯上,美丽极了”这一内容的时候,觉得无聊透顶。《十六岁的日记》也是在我上高一时从高中《现代国语》的课本上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