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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典
佩吉忽然想起这张脸。 在某次学生代表参加的会议上,她曾见到过他。 猛然间,心脏急速充血,不知是兴奋还是茫然,亦或吃惊。她竟然和如此名人共卧同褥。 “怎么脸红了?”他光着身,倒了杯马蒂尼给她。她摇摇头,视线划过他那堆满赘肉的肚子,他的阴茎完全被肚子给遮盖了。而她为了十张粉红色的人头纸,献身于这样一个怪物。 他的脸端庄威严,象征了教育界权威人士的正经和审慎。这张脸上面是鬈曲的有点花白的头发,有几绺很好的遮住了抬头纹;眼睛是深褐色而炯炯有神的,仿佛有一眼洞穿的锐劲;鼻子挺而尖,嘴唇薄而狭,说话的时候,鼻翼像蛾翅般微微扩张,而唇缝里露出来的洁白的牙,锋利得让人想到一头凶猛的兽。这张脸配上一套正装,那是再合适不过的,随他走过各大学院高耸的围墙前,伴他停留在如水清澈的教育殿堂的大理石台阶上……可是,一旦他脱掉外套,赤身露体,就像现在这样站在她的眼前,他的丑态一览无余。那些老去的岁月、堆聚的皱褶与脂肪将他的身体挤压成一个不忍目睹的肉囊。 “你去过巴特莱大学吗?”她用唇沾了沾了酒杯,问。 “呃?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他略显惊讶,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在他的脸上,她竟然见到了一瞬间的慈祥。 “我见过你。”她望着他。不错,就是他,当时校长还毕恭毕敬的坐在他身边,一会儿派秘书给他倒茶,一会儿帮他摆正话筒。她坐在台下,听到有女生窃窃私语:哇,厉克先生长得可真帅啊。她不知道是谁说的,总之,他留给她的印象很不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可名人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会衰老,会和正常人一样等到某一天寿终正寝?而他就在她身边,像一个老僵尸一样谦就着自己,他伸出的手背上已经布满了淡淡的老年斑。她曾听电视里说过:那是死亡的象征——尸斑! 她当时并没有认出是他,按指定的地点找到宾馆。在市郊的一个宾馆,门前泊了寥寥几辆“别克”,空气潮湿而清新。大约是她的装扮所致,那个园林老工人拎着水壶走近她来套近乎。她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