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正是我需要的材料！”苏内思满意地向小本竖起了拇指，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这是贝林霍夫下属部门的订购记录，小本颇花了不少鲜花巧克力和那个采购部门的南希套瓷，终于在那姑娘不注意时取得了她的指纹密码。 “等一下，这不对头。”苏内思忽然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一边放大视屏显示。“你确信这些数字是原始材料？那为什么几乎所有购入价都远远低于市场行情？” 小本尴尬地停止了微笑，得到这份材料的第一时间里他就冲上了顶楼的苏内思办公室，并未仔细检查过这些数字。“总数和您告诉我的上季度预算大致相当。”小本在慌乱中回应道。 太奇怪了，苏内思心想。这和他预想的情形完全相反，所有政府部门的订单均比市场价偏高，这在内布拉上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是否合法只在于高出多少。如果不想引起监督部门的注意，百分之五十以内是一个适中数字，即使受到调查也有一大堆理由可以辩护。 百分之五十，贝林霍夫的购价却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五十。他为什么能得到这样的低价，为什么？他的动机究竟何在？！ “你的女友南希难道没质问过供应商为什么对探测局的不同部门区分对待？”苏内思的火气开始上升，他手指着其中一行。“比如说这个引力加速场R-42去年我们也买过，花了将近多一倍的价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的，喏，这个型号的超级计算机，还有……” 苏内思已经觉得有太多疑问，贝林霍夫为什么购置了那么多引力加速场和高能量子存储器，探测局的平台和空间基地有空地吗，上次斯坦利还抱怨没盖多久的新楼又即将填满，空间站的管理员则威胁说闲置三个月的设备她要全扔出去当太空垃圾。 局里的规定，各部门的具体财务数字并不互相公开。小本不太情愿地拨响了电话，支吾着向南希解释他老板的愤怒，只不过不能透露消息源。他在几秒钟内编了个谎话，说苏内思听到有关分析组的订单受到价格歧视的流言。那一边南希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大耐烦，说每个部门都是一样。在小本苦苦追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