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泊镇1:烟与影的追猎者
[澳] 杰西卡·汤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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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丢卡利翁大饭店的第一位客人萨莉。
献给蒂娜。
是她告诉我可以勇敢地去做任何事,
鼓励我写出了这本书。 序章
第九纪·第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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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比棺材来得更快。他们彻夜等在大门外,到了黎明时分,就聚成了乌压压的一群。九点刚过,大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柯维斯·克罗从前门出来,走了好半天才来到高高的铁栅栏那里。记者们全被拦在外面。这时,已经将近正午了。
“克罗总理,这是否会影响您再次参选的计划?”
“克罗总理,葬礼会尽快举行吗?”
“总统是否表示了慰问?”
“今天早晨您是不是感到松了一口气,总理先生?”
“诸位,”柯维斯抬起戴着皮手套的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我希望能代表我的家人宣读一份声明。”
他从那身漂亮的黑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同胞们,公民们,我们谨对你们十一年来的支持致以诚挚的谢意。”他用一种既清晰又强势的声音读着,这都是多年来在总理公署发号施令练就的,“对我们家族来说,这是一段难熬的时光,而厄运显然还将持续。”
他停下来清了清嗓子,抬眼看了看寂静如鸦的听众。他们则以密密麻麻的镜头、好奇的目光、没完没了的闪光灯和快门声回应他。
“痛失爱女确实令人难以承受,”他继续念那份声明,“不仅是我们全家,还有豺镇的人民,他们也同样悲痛。”听到这里,至少有五十多人讶异地挑起了眉毛,几声尴尬的咳嗽打破了人群的沉默。“但是今天早晨,我们迎来了冬洋国的第九纪,可以说,那些最糟的日子已经被我们抛在身后了。”
这时,上空传来一声突兀、低沉的鸦鸣。人们弓背塌肩,面带惧色,但是谁也没有抬头看——这些鸟儿整个早上都在这里盘旋。
“第八纪时,我失去了至爱的发妻。现在,我又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又一声尖厉的鸣叫。一位记者手里的话筒掉在了地上,它原本是对准总理的。他慌慌忙忙地捡起话筒,红着脸,小声咕哝了声“抱歉”。不过柯维斯根本没注意到。
“然而,”他继续读道,“在她短暂的一生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