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为我,只在异人处:众说木心

夏春锦 唐芳
编者的话 夏春锦 作者与读者真是一对耐人寻味的关系。对此,身为作家和诗人的木心曾表达过这样的意思:“‘读者’,在我心目中是浩荡的、仪态万方的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几乎是我全部的美学。你是我的读者,那还得了。” 这最后一声,是木心发现自己的读者时的惊叹。他看重读者,寄予厚望,觉得他们至少应该与自己等量,甚至高于自己。为此他像追索理想一般寻找自己心目中的读者。 木心自1983年恢复写作并发表作品以来,至2021年已三十八年。按理说,有了这数十年的检验,如果真如某些人所说的“不过如此”,那理应如昙花之一现,彗星之划过苍穹也。 但事实是,即便在劫后余生之初,木心也能以卓尔不群的才识与风度折服身边有数的几位慧眼者。书中所收王琪森的《风啊,水啊,一顶桥——我所认识的木心》和胡晓申的《追忆父亲与木心先生》即是这样的记录。 出国不久,木心的才华便得以显露。特别是陈英德夫妇和陈丹青等友朋的赏识与鼓励,使他重拾了创作的信心,旋即在海外赢得声名。有意思的是,人们对木心的关注,竟是起于绘画,而聚焦于文学。书中陈英德的《看木心的超自然风景画》一文即是在这样的历史机缘下写成的。此文给了惊魂未定的木心以极大的关怀与鼓舞,因此被他视为自己“艺术历程上首次出现的头等大事”。他为此还在感谢信中兴奋地写道:“如果我终于为人所‘知’,便是始于二位‘先知’。” 在木心晚年的艺术生涯中,除了陈英德夫妇,还有陈丹青和陈向宏两位晚辈与之相知最深,他们对木心的礼遇已被广为传颂。陈丹青于2019年出版了《张岪与木心》,选进本书的是一篇散落集外的《米修与木心:幽灵的交遇》,本色的文字,在在透出作者的真性情。陈向宏被木心称作“忙碌的陶渊明”,曾经的文艺青年,如今以实干家著名,从其《礼遇之约》与《今晚对月亮说的话》两文中,读者可以探知其力邀木心归来的初衷。 “知”木心者,还有第一时间就以木心散文为研究课题的台湾学者郑明娳。她在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