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往事：写在前面 我的故乡是北方一个沿海城市的内陆县，位于华北平原边缘地带，属于低山丘陵。从我出生到18岁上大学起，一直生活在这里，其中，前15年是在一个叫做时各庄的村庄里渡过，后3年主要是在县城高中读书。 如今我32岁，走出故乡也有14年了。从时间上看，“在故乡”与“离故乡”接近等长，且日后必然向“离故乡”倾斜，这是不可阻挡的趋势。然而，从心理知觉上看，故乡的分量，却并没有衰减，反而在某种意义上凸显。每一次重返故乡，总能激发对过去人、事的怀想，以及对现在和未来的审视。 故乡并不总是给人以愉悦、治愈及温暖，不乏畏怯、焦虑及烦忧。但你不得不面对它，因为这是你出生的地方，是塑造你的童年、少年的地方，是你的亲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开故乡后，我做过很多次梦，在梦中感觉走到了很远的地方，梦醒时一回味，那个地方不就是村子某个偏远的角落嘛。长大后坐飞机去过很多地方，但在梦里依然走不出童年设定的“远方”的范畴。 今年五一，时隔八个多月后，我再次回到故乡。春节时，因响应就地过年号召没回去，所以这次竟成了间隔最长的一次。这些年来，尽管外面的世界飞速发展，但故乡的面貌却变化不大。只是其间的一些风景逐渐褪去，一些人物业已老去，一些故事难再继续。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的故乡，却在身体不断返乡离乡中渐渐成型。此时的我与过去的故乡，刚好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也不近，正是回望的时候。于是就想把其中的一些故事抖出来，写一写，打捞一下旧时光，以免放的久了，故乡那些人事不再牵动我心，那些鲜活的记忆也无从捕捉。 前不久看了一部电影，赛尔乔·莱昂内的《西部往事》，觉得“往事”二字甚有嚼头，准备零零碎碎写一组关于故乡的文字，姑且将这些文字统称为《故乡往事》。 （2021年5月9日初稿，5月30日修订） 去往上屯的路 我总觉得，人类在不同年龄阶段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是有所分别的。 先说空间。小时候，小小的躯壳，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