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编 戏 剧 第四十一章 传统戏剧文学 由于本章是中国文学史的一部分，所以不会对中国戏剧的发展进行按年代的详细梳理。本章会侧重于戏剧文学，即在前现代或者现代作为文学而得到流传和欣赏的那些文本。也就是说，本章主要处理的是杂剧和传奇的文本。杂剧是相对较短的文本形式，是十三世纪中期出现在中国北方的主要戏剧类型。杂剧在戏台上的全盛时期在十五世纪中期便结束了。而篇幅比杂剧长得多的传奇是从“戏文”发展而来的，在十三世纪的温州逐渐发展起来，然后流行于长江下游（习惯上称为江南）。传奇的充分发展期是十五世纪中期，但是它的高产期是十六至十七世纪。随着传奇在十六世纪的江南文人中确立为文学的一个小分支，杂剧紧随传奇，也达到了类似的地位。 杂剧和传奇都发展自早期简单的戏剧形式，但是对于这些早期文本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文本材料。与杂剧、传奇二者并存的，还有复杂程度不一的其他戏剧形式。现代学者区分出了不下三百种不同的中国传统戏剧（其中有一些产生于二十世纪），如果我们把各种形式的傀儡剧包括进来，这个数字还会提高。这些戏剧类型中的许多都运用脚本，但是没有哪种具有杂剧或传奇所达到的文学地位。即便是京戏——十八世纪晚期在北京成形并在十九世纪扩展到其他地方的一种中国传统戏剧——保存下来的大量唱词也难以和二者相提并论。这些唱词脚本几乎无一例外被当作戏剧史或传统礼仪活动和宗教信仰的文献来研究。很多戏剧类型中的脚本唱词是近年来通过对现存地方戏的整理才得以复原的，所以在未来，当这些文本得到更为细致的研究后，很可能会有更大规模的文本被纳入戏剧文学的经典中去。 然而，因为所有戏剧文本的形式都是由表演惯例来决定的，所以我们也必须考察一番对戏剧文学起决定作用的戏剧实践。这适用于所有戏剧文学的讨论，不过对中国戏剧文学而言则更为迫切，因为传统中国戏剧的表演在许多重要方面都迥异于当代西方戏剧的表演实践。有两个方面值得特别注意：（1）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