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陪伴

[哥伦比亚] 席尔瓦娜·帕特尔诺斯特罗
献给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和乔治·普林普顿,以此纪念两位老师 不过,让我感到安慰的是,有时候,口述的故事比写出来的故事更精彩。而且,不知不觉间,或许创造出了一种文学所需的新体裁:虚构的虚构。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 《活着为了讲述》 序言 图片: “这是我写《百年孤独》时,安古洛给我拍的唯一一张照片。” 2000年11月,传奇人物蒂娜·布朗刚刚创办不久的《清谈》杂志与我签约,让我写关于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口述史。他们需要的是大约两千字一篇的文稿,配上照片,大概三四页篇幅。也就是说,他们要的是简短的稿件,绝非传记。 他们之所以请我来写,是因为我虽然从1986年起就一直居住在纽约,却出生在巴兰基亚,相当于虚拟世界马孔多的邻居。此外,我在1996年的《巴黎评论》冬季刊中发表了《与加博共度的三天》,那篇报道详细记述了加西亚·马尔克斯在卡塔赫纳主讲的新闻研习会的全程,当时我以学生的身份参会。 我说比起采访与加西亚·马尔克斯日常来往的国家首脑、电影明星和富豪,我更想去哥伦比亚拜访这位传奇的拉美作家成名前的老熟人,和他们聊聊。当我提及自己甚至会与那些出现在《百年孤独》中的人物——那些“‘洞穴’中的扯淡者”“最初也是最后的朋友”——交谈时,杂志社立马给我寄来了机票,包装上印着米老鼠的形象,这让我觉得很好笑。《清谈》杂志是迪士尼公司赞助的。 “去过哥伦比亚之后,我还得去趟墨西哥,”我斗胆向编辑提议,“那是他写《百年孤独》的地方。” “只要你需要,没问题。”这是我得到的答复。 这篇报道没能刊出。《清谈》杂志不到两年就倒闭了。将娱乐、新闻与文学混在一起的模式并不成功。“还有哪本杂志会把上身赤裸的休·格兰特放在封面,却用六页的版面严肃地探讨书籍呢?”不久前请我撰稿的编辑对我说,“只有蒂娜才会要求刊出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口述史。” 多亏蒂娜勇敢的提议,才有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