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小说全集:第二册

[美] 纳撒尼尔·霍桑
红字 海关——《红字》之引言 需要表明的是,尽管本人无意在家庭的炉边或对个人的朋友过多地谈论我自己的为人行事,我一生中还是有两次被叙述自身经历的冲动所左右,欲对公众一吐为快。第一次是在三四年前,当时我描写了我在一座幽静的老宅中的生活,以飨读者——可以无法原宥也确实毫无理由地说,那是无论宽容的读者抑或冒失的作者都难以想象的。而如今——虽说我深居简出,却依然十分乐于找到一两个前一次的知音——我又一次强拉住公众的衣襟,讲述我在一处海关的三年经历。在写作中,著名的“本教区执事”的先例得到最忠实的遵循。不过,事实似乎是这样的:当笔者任其书稿迎风飘散时,他谈话的对象并非对他的书不肯卒读或不屑一翻的多数人,而是对他的理解胜于他的大多学友或同伴的少数人。确实有些作者远不止于此,他们完全沉溺于叙述私事,只适于某个独一无二的充分同情的心灵和头脑阅读,似乎那部撒遍世界的印制出来的书,肯定会揭示作家本性不连贯的片断,并通过与作品的这一交流,完整他的生活圈子。诚然,即使在我们客观地讲述之处,亦难礼数不缺地面面俱到。但是,由于思想僵化和语言麻木,除非讲话人同其听众处于某种真实关系,否则,设想有一位虽不算最亲密、却是善解人意的好心朋友在聆听我们的谈话,这种想法还是可以原谅的,此时,由于意识到了这种亲切,天生的节制消失了,我们可以海阔天空地谈起我们周围的环境,甚至我们自己,但在这一面具之后仍然保持着最内层的我。在这一程度上并在这些限度之内,依本人之浅见,一位作家才可以在不会冒犯读者或他自己的权利的前提下,写出其自身经历。 诸君同样将会看到,这篇题为《海关》的随笔具有总是为文学所认可的一种适度,诸如解释下述正文的大部事实如何为我所掌握,并为这里所包容的叙述的确切性提供证据。事实上——这一真正把自己置于编撰的地位或者充其量在构成作品的故事中屡发议论的愿望——这才是我同公众建立个人关系的舍此无他的真实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