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派

[美] 克里斯汀·鲁佩南
献给我的母亲卡罗·鲁佩南,是她教会了我热爱我所恐惧的东西。 他说, 你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不是心脏, 它牛肠白、纤维状, 已经掏空洗净。 ——拉拉·格伦娜姆,《美丽》 夜行者 六班的女生都很坏,这一点尽人皆知。布图拉女子小学流传着一系列关于六班的传说——比如把一位女辅导员关在男厕所里整整一晚;比如因为学校连续十天供应玉米豆饭就煽动学生们静坐抗议;再比如储藏室里突然冒出一只羊。美国和平队的志愿者亚伦被分到六班之后,每次在走廊里遇到其他老师,对方都会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有一个年轻女老师在食堂里跟同事们讨论起他的时候,甚至伤心得当场痛哭。 但当亚伦向这位年轻女老师请教对付六班女生的经验时,她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我也救不了你。恶魔就在她们当中,你拿她们毫无办法,除非——”说着,她用手比画出一根鞭子,在空中猛地挥了一下。 啪。 学校里每个老师都带过六班。每一个受尽折磨的老师最终都气不过地把闹事的女生拖出教室,用树枝抽打她们的小腿肚泄愤。但亚伦拉不下面子。于是,他只要一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HIV病毒一般通过以下途径传播……”),女生们没完没了的戏弄和嘲笑就会升级成控制不住的集体混乱。 他说话的时候女生们会模仿他的声音,用尖锐的鼻音朝他吱吱怪叫。她们还朝他弹东西:不单单是粉笔,还有浸了口水的纸团、玉米粒、发夹以及绿色的鼻屎球。有一次他把判完的练习作业发回去之后,罗达·库东多慢悠悠地走到他的桌边,将练习册一把甩在他脸上,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显然是在模仿他的得州长腔。见到此情此景,全班女生哄堂大笑,只有亚伦一头雾水,责令库东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但她并没有照做,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接着把食指捅进了自己的嘴里,在脸颊上顶起一个鼓包。她在勾引他。反应过来的亚伦面红耳赤、呆若木鸡,而库东多则在全班女生的欢呼声中若无其事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在十二月一个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