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幻灭

[法] 简-大卫·纳索
推荐序一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最新统计,全世界每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会经历一次抑郁症。同时,全球有4500万人正在饱受双相情感障碍的折磨,超过2000万人受到精神分裂症的困扰,其中超过一半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没有得到应有的照护。抑郁症的诱因复杂多样,童年的创伤、成长的挫折、生活信心的丧失等都可能导致抑郁。 药物可以调节人的神经生物系统,认知行为可以帮助人调整应对抑郁症的思维方式,但是要彻底改变抑郁症人群的人格结构,精神分析最有话语权。过去100多年里,精神分析对抑郁的理解与探索从未停止,对抑郁症人群开展工作的一个关键步骤就在于提供持久、深刻的共情。共情,是人与人之间一项极为重要的能力。被看见、被听见,是疗愈人心的良方。然而,共情的能力却没有一开始就受到精神分析的重视。 立志做一名科学家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毕生致力于研究潜意识、童年、攻击驱力等。当时在精神分析领域盛行着用精准诠释作为治疗手段的传统,精神分析家们将患者应对冲突的回避视为防御,着力于通过解释使患者获得治愈。彼时的海因兹·科胡特(Heinz Kohut)人到中年,是一位备受尊重的弗洛伊德派学者,也是颇有威望的导师。然而,因为一位患者,科胡特从根本上颠覆了精神分析的传统。 有位F小姐来找科胡特进行精神分析,在最初的一年中,F小姐凭借她过人的聪颖在分析中取得了很大进展。然而,在接下来的分析中,F小姐会说一段,停下来,让科胡特立刻给出反馈。科胡特通常会将F小姐所说的内容进行总结梳理,然后反馈给她。有时,他会加上一句F小姐上次提到的或者她自己已经知道的内容。F小姐会在这时勃然大怒,冲科胡特吼叫:“你毁了我的分析!”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很多次,如果按照经典派的观点,F小姐的表现被视为移情,她可能是将对抚养者的感受移置到科胡特身上,因此当治疗进展到关键时刻,F小姐出现了阻抗,拒绝向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