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通释·风

王静芝
图片 图片 诗从平易见艰辛——思忆静芝先生的国学教育 张大春 静芝先生,是我在辅仁大学读书时期的系主任和研究所所长。我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头一堂课,即是静芝先生亲自主持及讲述的系务与课程介绍。其中最重要的课题是:我们的学系不应如俗称之“辅大中文系”,而该正名为“辅大国文系”。“称中文系,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外国人的地位了。”他再三强调。这句话可以算是我的大学国文或者国学导读的第一章、第一节、第一个主题旋律。四十多年后想来,静芝先生当时的谆谆切切,确有远见。 在《诗经通释》书前的自叙中,有这样一段话:“说《诗》之书,或过于繁富;或过于专精;或择句寻字,别作释言;或略抒己见,随笔议论。其中虽各有精到之处,而初学者徒见其浩繁分歧,无从寻绎。”这段话之中,有两个字非常重要,那就是“初学”。静芝先生讲学,始终强调要使初学者跬步积行,而不求深织偏执,独发奥义。这是静芝先生一切国学授述的基本精神。 对于初学者“必须”具备的古典知识究竟该如何设计?清末民初时代的学者们言人人殊,有以通达多识为急务者;有以明白晓畅为当先者;也有为速求国家之富强而力主移植西学为新页者,自然也有为避免文化之沦失而强调保守旧学为国本者。静芝先生的师承,便是其中极为特殊的一脉。 这就要说到余嘉锡先生。余先生籍隶湖南常德,出生于河南商丘,光绪十年(1884年)生人。世传其十四岁作《孔子弟子年表》、十五岁注《吴越春秋》、十七岁始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日夜读之不厌”,且“时有所疑,常取旧书加以考证”。并因之而撰写《四库提要辨证》,这是一份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著述工作,非但是目录学的巨作,更为自西方引进中国的近代高等学府——无论称之为“大学”或是“上庠”——点亮了国学教育的明灯。 余先生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中举,未几而科举废除。他在常德师范学堂任教,不多时,又逢辛亥革命,由于辅仁大学校长陈垣的赏识,受聘为目录学讲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