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文学研究与文学教育
东周公子南
(一)指向永恒的文学——朗松《文学史方法》读后
在当下的时代读这篇百年前的长文仿佛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心中忍不住要问一声今夕何夕?这是第一次读朗松的文字,他所重视的、提醒的、期望的、批判的竟然如此切合21世纪,想起美国队长在大战前担心地问寇森自己穿着二战时的服装在21世纪是不是有些old-fashioned,寇森说现在我们正需要一些old-fashion。
所以说“过时”这个词其实是最过时的,伟大的心灵不受时间所限,而历史又常常上演轮回的戏码。又或者我们的进步确实有限?否则何以这篇旧文今日读来仍然切中时弊?我想,朗松先生是很愿意看到这篇文章“过时”的。
如果以新旧来划分,朗松属于折中派里的趋新派。他极强调文献学,但又都相信其传神写照并不在此,而在“阿堵”中。这个“阿堵”是什么?就是使文学成为文学的东西。这既是让文学区别于其他文献的文本特质所在,也是文学之所以有魅力的地方。
有趣的是,这个最动人的“阿堵”又恰恰是让文学研究难于措手之地,更是区别其自身与其他学科的关锁,是使文学研究获得尊严的依凭。正如美杜莎一般,美丽而危险,既是困难又是机遇。朗松先生在面对这个境况时小心翼翼,他如同高空行走般抱着长长的平衡木,既警惕主观又不完全清除主观,既认识独创又注意独创中蕴含的群体,既不舍弃个人趣味又时刻不忘历史趣味。仔细思考先生到底在平衡些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做这个平衡?正因为其他学科的侵入已经带来文学研究过程中原则与态度上的偏颇,惟其火起是以高呼也。
科学主义与人文主义之争早在朗松之前即以开始,而在人文学科内部,文学又面临着史学的入侵,这种入侵也有着部分的正当性,比如朗松即主张研究文学主要使用历史研究法,但又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两者在取径与目的上迥然不同,在众将披靡,弃文从史的今天,此认识极为重要。
说到底,文学和历史的差别可以用席勒的一句诗来概括“通过美的晨门,我们进入真的领域”,一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