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的少女

[英] 亚历克斯·麦克利兹
图片 献给苏菲·哈娜,是她给了我坚定信念的勇气 把你的初恋告诉我—— 四月的希冀,投机的傻瓜; 直到坟墓开始移动, 直到逝者开始跳舞。 ——阿尔弗雷德·丁尼生勋爵《罪的异象》 序言 爱德华·福斯卡是个凶手。 这是事实。对于这一点,不仅玛丽安娜的头脑一清二楚,她的身体也明白。她的骨头、她的血液、她的每个细胞深处都能够感受到。 爱德华·福斯卡难逃罪责。 然而她现在没法证明这一点,甚至可能永远无法证明。这个男人、这个怪物、这个至少杀害了两名受害人的凶手很有可能逃脱法网。 他太得意、太志在必得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脱身,玛丽安娜心想,他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但他没有。目前还没有。 玛丽安娜下定决心要智胜他。她非得实现这个目标不可。 哪怕她要彻夜静坐不眠,回忆发生的每一件事。她坐在这里,在剑桥这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思考、琢磨。她盯着墙上的电暖器里红色的发热管,望着它在黑暗中发光、发烫,努力使自己进入一种被催眠般的状态。 她要让自己的记忆回到最初,回忆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 而她终将捕获他。 第一部 PART I 从未有人告诉我,这种悲恸犹如恐惧,二者何其相似! ——C. S. 路易斯《卿卿如晤》 1 几天前,玛丽安娜在伦敦的家中。 她跪在地板上,身边堆满收纳箱,正再一次半心半意地试图整理塞巴斯蒂安的遗物。 进展并不顺利。去世一年后,塞巴斯蒂安的遗物大多依然散落在房子各处,或堆叠在一起,或装在半空的收纳箱里。 玛丽安娜依然爱着他——这正是问题所在。尽管她心里明白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塞巴斯蒂安,尽管他已经永远离开,玛丽安娜依然爱着他,并且对这些爱感到手足无措。她的爱太多、太乱,从她体内漏出来、溢出来、掉出来,仿佛填料从破旧布娃娃散开的线缝里掉落。 要是她的爱也能装进收纳箱就好了,就像处理他的遗物那样。这场景实在可悲——一个人的一生,沦落成一堆没人想要的待售杂物。 玛丽安娜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