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爱人:家庭凶杀案中的两性关系

[英] 简·蒙克顿·史密斯
我何其幸运还能拥有我的孩子,并非人人都有这一特权。 纪念明妮·奥伊弗·韦斯特比(Minnie Aoife Westby,2018年1月26日—2020年1月21日) 前言 凶杀时间轴 她为什么不愿意上救护车? 当我们到达指定地址时,刚好是晚上八点,天黑透了,这是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被分割成了几套公寓。救护车闪烁的蓝色警示灯亮晃晃的,穿透雾蒙蒙的夜雨,照亮了房子敞开的前门,给静谧的郊区街道带来了一股令人不适的惊疑气息。 我那会儿是一名刚获得资格的警员,还在执行头几个礼拜的巡逻警务,与我的主管警长一起接警了一个999电话。我们就快要结束漫长而艰苦的轮班,预计在当晚十点左右下值。我们走进那幢大楼时,唯一所知的就是有人报告了一起袭击。我清楚地记得一位经验老到的探长对我的告诫,我会接到的最危险的电话是所谓的“家庭暴力事件”。这位探长就在接了此类电话后受了重伤,我一边想着这件事情,一边死死地盯着光线昏暗的电梯间。 我们爬上二楼,步入了一间清冷、整洁公寓的起居室。对我而言,与这位年轻的红发姑娘那空洞、直勾勾的眼神相比,家具与装潢都有点儿模糊不清。她很有可能不到十八岁,一言不发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被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包围着。她被一把可以碎石子的重锤砸到了头。她的男朋友——也就是袭击者——在我们所有人抵达之前,逃离了现场。这位姑娘一个劲儿地望着地板,沉默,一动不动。鲜血顺着她脖子后面滴落,流到了地毯上。医护人员正试图说服她和他们一块儿去医院就诊,可是她无声地拒绝了,没有什么能劝得了她。 身为一个年轻女子——我自己刚刚二十岁,才从警察培训学校新鲜出炉,我就站在那里听着,困惑不已。我没法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拒绝医学治疗,尤其在生命正处于危急关头时。 我们的对讲机发出静电滋扰的噼里啪啦的杂音,打破了我们好像可以一整晚站在那儿劝说她去做点儿什么的假象。我们看得出来,她没有丁点儿打算帮我们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