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索契的雪

马洪湉
11月9日 “还有三个月,全世界冰雪爱好者的目光就要汇聚到黑海沿岸的冰雪城市索契了,这座俄罗斯边疆区的小城将举办第22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本台记者届时也将前往大高加索山脉和黑海沿岸为大家全程报道,敬请关注。” 干燥寒冷的晚风穿越大高加索山脉,跨过亚速海沿岸平原,爬过红波利那亚雪山,唱着蕴藏在黑海深处的歌谣,抚慰过西伯利亚夜幕下的针叶林,突破边疆区与格鲁吉亚的边界,温暖地涌了过来。 王燊走到电视机旁,不轻不重地关掉了正在播放的体育新闻。 冬季降临后,滑雪场陆续开业。王燊早就从衣橱里准备好了冲锋衣和滑雪服,天地间最纯粹的白色从秋寒时就开始令他魂牵梦萦。因此,他花了一万多元办了一张年卡,这件事的契机是从他家到滑雪场新开通了一条公路,开车过去只用二十分钟。 他的心头挚爱是夜场,夜场的人尤为少,尤其是在非周末的时间段里。他曾站在雪坡上向远处望去过,夜晚白茫茫的雪就像是延伸至天际,掩埋了所有不为人知的肮脏和罪恶,在黑暗当中泛出如白昼般透亮的光芒。 王燊翻出滑雪服,准备去滑夜场。 傍晚五点左右,他开车出发。夜幕降临,这座北方城市陷入了寒风之中。 这是他在高速路新开通后第一次走这条近路,他心中很惬意,想到往常这个时间段二环三环四环的堵车,从立交桥向下看,花花绿绿的车顶排成了密不透风的长龙,他的心里暗自得意。 让你们堵着去吧。这样想着,就更加觉得这条路是无比得舒心。这是从市内到远郊新开通的寂静公路,远不及市区主干道堵车高峰时期那边灯火繁华,但他宁可走黑暗小路也不愿意在车里被堵上一个小时。 小学时的自然地理课上,王燊第一次在地图上看到了俄罗斯的版图。这个濒临北冰洋、波罗的海和芬兰湾的国家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向往。乌拉尔山脉、中西伯利亚高原和大高加索山脉的风就像是梦境深处的呓语,陪伴他度过了三十个严寒而漫长的冬季。 这地广人稀的清冷实在太合他的胃口,哪怕要忍受无边的寒冷与孤寂。 想到这里,王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