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琐记(英汉对照)
[英] 洛根·波绍尔·史密斯
序 译笔点开的琐事
人之缘,书之缘
一个开放的人生,应该是一个不断与自己与世界对话的人生。在这对话中,人一遍遍地以一种孩儿般的目光看着世界的“陌生”,领略这陌生中的“新奇”,领受自身一次次的顿悟,以及顿悟中“自我”的重生。也许,一个人一辈子都在学着如何开放自己与之对话,开放自己与世界对话吧。回首当年上山下乡,自己是如何见识了十指抠泥的————literally and physically————汗与血的生存状态,是如何以风霜磨砺出的执拗背着人暗夜里挑灯自学,像儿童般在山野阡陌中领受了一次次的顿悟与重生。到1977级上了大学,连老师朗读英文时双下巴随着音调节奏的颤动也逃不过那双重新认识世界的童眼而印入脑际,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的校园绿荫中由此诞生成长起又一个新的自我。八九十年代之交,负笈英伦,一个全方位的文化冲击给了当时已经是大学老师的我一双新的童眼,带着黄泥汗血和闽地南风的基因,在异国的校园和街巷中再次成长起一个新的自我。
把这些自我的重生串在一起的,是一种缘分,人之缘分,书之缘分。有说和一个人相遇是一种缘分,那么与一个人相知而相交,更要一点灵犀相通。邂逅一本书,同样也是一种缘分,与一本书相知相交,同样也需要灵犀相通的那一点。教育,不就是师缘书缘结出的善果吗?让我与《浮生琐记》(All Trivia)结缘的,是诺丁汉大学的艾伦(Dr. Allan Rodway,1919—2008)。与艾伦认识是在 1988年,我在诺丁汉大学英文系访学的第一年。那时他已经退休几年了,系上专门聘请回来给来自中国的访问学者开英国文学的研讨课。一年过去,我转读博士,虽然艾伦不再继续上课,却与我成了忘年之交,成了课堂之外我随时可以请益的“私人”导师和家庭朋友。能与这一位既倔强又可爱的老先生结缘,除了共同的文学追求,还有共同的乒乓球爱好,更有他对我打的太极拳的兴趣。他七十岁那一年,在自己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