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龙:年轻创造传奇

[法] 菲利普·贝松
献给我的祖母,辞世于 九十四岁高龄, 她应该会喜欢这个故事。 一个人总要做一点出格的事。 ——奥斯卡·王尔德,《格言集》 图片 八月 一艘小艇停泊在塞纳河的岸边,在如镜面般光滑的河水的拍打下轻轻晃动。码头上,人们会发现一些穿着深色上衣的人,在夏末时节的炎热天气中可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但他们还是耐心地等在那里。几台摄像机架设在远处,正在拍摄一组镜头。新闻摄影师的那些长焦镜头全都隐藏得好好的,窥伺着目标。人们猜想,这组镜头最终将出现在杂志、画报那冷冰冰的页面上。如果凑到更近处去瞧,人们恐怕会以为自己置身于一部五十年代末期的意大利彩色电影中,那些浪漫而又暴烈的电影。只不过我们现在是二〇一六年的八月三十日,而且场景全是真实的。那艘小艇,洁白无瑕,继续等在那里。摄像机继续拍摄着。突然,毫无预告地,那个年轻人出现了,步履匆匆。他面带微笑,跟那些穿深色上衣的人打着招呼。只见他手握一个文件夹,紧贴在左腰间。再后来,人们把镜头对准从夹子中露出来的文件。这是一封信,一次出发的宣告。故事可以开始了。一次征服的故事。 另一些人,消息远比我灵通,认定故事的开始实际上要早得多。他们回想起在几个月之前就已打下的基础,四月份他那个运动的发起,七月份他的队伍的第一次大聚会,但,尤其是一些出格的宣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注定宣告了一种决裂。还有一些反复的意外情况,宣告着一种反抗,标志着一种争取解放的意愿。那些提到这一切的人真的都很有道理,就连我也会跟他们说一样的话。从春天起,那位年轻人就在跟我的言谈中透露了他想去“走上一趟”的意图,不是为了他自己,每一次他都会这样明确地说,而是为了捍卫他的信念,除了他就再没有别人信了。没有什么是明晰无误的,一切都是言下之意,然而,他的抱负渐渐得到了肯定。如果说,我坚持要对这可能的逃离打上几个问号,那是因为,我在不断地对自己说,他的孤独在迫使他。我并没有意识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