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树一样自由（代序） 胡栩然 那时候我和我爸达成一种共识：“像树一样自由。”弟弟妹妹说，树又不能动，还会被砍，哪里自由了？ “那小鸟自由吗？” “嗯。” “那为什么不自由的树能让自由的小鸟停下呢？” “对啊，为什么？” 有的树长在马路边，被刷上白灰来防冻，被几根木头支撑着防止长歪；有的树长在庭院里，枝叶扫到房子时，就会被修剪甚至砍去；有的树长在旷野里，面对自然中的干旱洪涝、电闪雷鸣。 树自由吗？什么是自由呢？ 爸爸说：“树的自由，乃是因为它有根。” 在泥土里扎根，接受阳光和雨露，知道自己会长成什么样子，努力生长，不随波逐流，不茫然失措，这就是自由。 你也像树一样吗？ 妈妈的话·壹 初见 一 父母与孩子初见的美好，胜过一切关系。 刚出生孩子的模样很少好看，初见未未、末末的时候，却觉得他俩简直漂亮极了。 夏天是青岛的旅游旺季，八月经常闷热，2009年的八月，格外难熬。病房内空调温度固定在28度，勉强受用。 医院离海不远，附近有老青岛十景之一“燕岛秋潮”。秋季起潮的夜晚，大浪在夜色里翻动、破碎，不知道去了哪里。 人在其中，溶于万物。 妹妹的第一声啼哭，很弱，像只小猫；哥哥有没有哭呢？模糊不清，只记得医生抱给我看，“这个是男孩”。纪医生是青岛最好的产科医生之一，她很快乐，“是龙凤胎”。 末末3斤9两，46厘米；未未4斤1两，47厘米。哥哥黄疸重，黑不溜秋；妹妹左侧脸被挤了一下，眼睛一个大，一个小。 所有风险都做了预案，生产时，却还是发生了可能致命的大风险。手术中间，护士出来跟爸爸讲：“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幸运的是，有人就是能靠技艺的精湛和日常工作的认真，做拯救别人性命的大事，了不起。 孩子出生后，两个护士只抱着给爸爸看了一眼，就把他们双双带去了儿科保温箱。 当天下午，纪医生来查房。“孩子有酒窝吗？”私心里，我一直惦记着爸爸的酒窝能遗传给女儿。 “有的，”她答，“不过只看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