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的怪兽

[英] 马丁·艾米斯
献给路易斯和雅各布 作者序 导言《可想象性》一文是篇与人论战的文章,不过在写作后面的短篇小说时我心里只怀着通常的目的:也就是说,什么目的都没有——除了,我猜,给人愉悦感,各种各样复杂的愉悦感。我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只写出了四个短篇小说;而这五篇是在过去的两年里一气写成的——然后我就写不出来了。如果小说也能引发政治态度的变化,那么这没什么不好的。在这场辩论里,在这次赌博里,我不想把我的筹码全部押上,不论它们有多薄,颜色有多奇怪,面值有多低。“爱因斯坦的怪兽”,顺便说一句,指的是核武器,但也指的是我们。我们就是爱因斯坦的怪兽,不是完全的人类,至少现在不是。 我要不要借此机会来偿还——或承认——一些债务呢?《布亚克与巨力》多少受了索尔·贝娄的启发;《火焰湖的洞察力》受了皮尔斯和艾米莉·里德夫妇还有杰克和弗洛伦斯·菲利普夫妇的启发;《时间症》受了J.G.巴拉德的启发;《可能的小狗》受了卡夫卡和纳博科夫的启发;《永生之人》受博尔赫斯和写出了《格里茅斯》的萨曼·鲁西迪的启发。在整本书的写作中我都非常感谢乔纳森·谢尔,感谢他的观点和意象。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核问题上他是我们最好的作家。他也许不是文笔最好的,也不是知识最渊博的,可他是最得体的,而且,我认为,也是最能切中要害的。他有道德上的精准;他从不出错。 马丁·艾米斯 伦敦,1987 导言:可想象性 我出生在1949年8月25日。四天之后,苏联人成功试爆了他们第一颗原子弹,核威慑也就此诞生了。就是说我只有那么四天无忧无虑的日子,这已经远胜过那些比我更年轻的人了。我也没能真的充分利用这几天。我一半的时间都在一个透明罩子下面。即使事情还没有到最糟,我出生时也是一副急性休克的样子。我母亲说我看起来像狂怒的奥逊·威尔斯。到第四天我恢复了正常,可世界却变得更糟了。它成了一个有核的世界。说真的,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我困得不行还烧得厉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