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的禅机

[美] 雷·布拉德伯里
图片: 作者童年照 美国伊利诺伊州绿镇,1923年 自 序 如何攀上生命之树,向自己抛掷石块,爬下来时骨头和灵魂却毫发无损——引言的标题对于整本书来说,长度恰到好处。 有时候,我对自己九岁时的能力感到意外,当时我居然能够明白自己所遇到的阻碍,并摆脱束缚。 一九二九年十月,我还是个小男孩,因为四年级同学的一句批评,我撕烂了自己的《巴克·罗杰斯》漫画,一个月后,我认定我的朋友只是一群蠢货,又赶紧重新收集漫画,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的判断和力量究竟从何而来?我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让我感到自己几乎快要死亡。是谁正在扼杀我?我又在遭受何种折磨?这一切的解药是什么? 显然,那时候的我能够回答上面所有的问题,我找到了自己的病症:撕毁漫画。同时也找到了解药:无论如何,我都要重新收藏。 我的确这么做了,效果不错。 但我还是不禁要问,在那个年纪这是可能的吗?那时我们就已经习惯应付来自同龄人的压力了吗? 这种让我反抗、改变人生、独立生存的勇气从何而来? 我无意高估这一切,但是,该死!我爱死了那个九岁小男孩,不管他到底是谁。如果没有他,我没办法坚持到今天,写出这些文章。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我极度热爱巴克·罗杰斯,我不能就这样亲眼看着我的最爱, 我的英雄,我的生命被摧毁。这一切就这么简单,就好比目睹你最好的、一直伴你左右、最爱你的朋友溺水而亡或因枪击而死。朋友们,他如果就这样死去了,就再也不能起死回生。而我意识到,如果我愿意,巴克·罗杰斯或许还有第二次生命。于是我为他做了人工呼吸,看啊!他坐起身来,然后说:“怎么了?” 大喊吧!跳吧!玩耍吧!把那些“狗娘养的”都抛在脑后,他们永远没办法像你一样活得如此之棒,大胆地去做吧。 当然,我从没把“狗娘养的”这话说出口,毕竟粗口是被禁止的。但是见鬼,从我口中喊出来的话也跟这差不多,而这一切还未结束! 我继续收集漫画,又爱上了嘉年华、世界博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