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屿上漫游
袁俊伟
图片: 台北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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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但凡我出门远行,就会感觉自己重返了十八岁,然后摸一摸自己颔下这把泛红泛黄的胡须,就能想起余华的那部小说,里头有一句话,我一直是非常喜欢的,“这年我十八岁,我下巴上那几根黄色的胡须迎风飘飘,那是第一批来这里定居的胡须,所以我格外珍重它们。”
我晓得,这种感觉就是一种叫作年轻的东西,而年轻的背后,便是自由吧。故而,每当这一刻,我就想告诉全世界,我就要做那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当我的身子开始轻盈起来了,就要开始读一句庄子了,“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是啊,这分明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自由啊,我便想同你们一道来分享。
但是走的地方多了,我就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我一直都在想,我每次出门远行,都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行走呢,我心里想着,要去做那个御风而行的列子,要去做那个逍遥游的庄子,哪怕是做一个把酒壶拴在剑柄上的李白也好啊,不过好像都没有如愿。因为路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未知,我可能会坐上一辆被盗窃的大巴车,被路人一顿殴打,更多的时候,当我在路上看到大地满目疮痍和生民的举步维艰时,又会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这种在旁人看来特别自由的出行,于我而言就成了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了。因为我不仅看到了眼前的物件,又会不由自主地去翻阅那本尘封已久的历史,它是多么厚重啊,那些泛黄而近于腐坏的书页上,正好记载着当下人们痛苦的根源,当然,那是我们先人所亲身经历的苦难。然而,我发现最大的悲哀在于,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把这些事情置若罔闻,甚至随手一掷,就当作从未发生,或者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能这么重的东西,他们拿起来太过于痛苦了吧。但是,那些在历史夹缝里痛哭的人怎么办啊,他们也在渴求着路过的人,听听他们的心里的声音。其实当你走过,装作没有看到的时候,你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便是你的父辈,祖父辈,还是你很久远之前的一个祖宗。或许,他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