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诸侯到帝国

王伟
前言 烨烨震电,不宁不令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哀今之人,胡憯莫惩 ——《诗经·小雅·十月之交》 世间万事,知其所来,方知其所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以一个“时政作家”形象在示人,而在我看来,在面对由各种五花八门的“新闻热点”所组成的“信息噪声”时,没有什么比静下心来梳理那些发生在数千年之前的事情,更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的了。 那些让我们头脑保持清醒的事情,通常被成为——“历史”。历史的真正价值在于给予我们逻辑和斗志,而不该是对古人“狗仔队”式的“八卦”,更不应该是粉饰当下错误的遮盖物。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非常反感以那种看似幽默,实则仅仅是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显示自己小视野、小格局的所谓“历史”;我同样不赞成那种把“历史”放在神坛上,不许碰只许拜的所谓“维护传统”——这就好比你不能说,法医不尊重逝者一个道理。有趣的事,审视历史有时恰恰很像是法医解剖,都有一个共同的基本原则:“抓大放小。” 那些纸上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或许有时是,但在大部分时间,“历史”一直都是由写历史的人在写。中国的传统史观本质上是士大夫史观,亦或说是文人史观,“道德”的解释权历来是这个群体手中最大的资源。为了最大限度放大自己的权重,由这个阶层执笔的史书往往倾向于将关注焦点放在细节上,将王朝兴衰的根源最终简化为“德”与“不德”、“贤”与“不贤”、“昏君”与“明君”、“忠臣”与“佞臣”……我并不否认其中积极的一面,但久而久之,这种思维模式会使得我们对历史的认识落入“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桎梏。似乎,历史大势似乎是决定于少数人的一念之间。 事实也许并非如此,历史本质上是由无数个“偶然”所组成的“必然”,我们可以对现在正在发生的各种政治、经济事件作出预测和评估,并非是因为我们对某个领导人的私德有多少了解,而是因为我们手里有大量基于技术、逻辑乃至人性的理论依据,这些规律性的东西,放在几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