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时打给我

[美] 雷蒙德·卡佛
献给乔治亚·莫里斯·邦德 前言 “最后的最后了。”在新发现的五篇雷蒙德·卡佛的短篇小说整整一年的出版准备过程中,我对朋友写道。作为诗人,我在这句话中听得见“恒久”的回响。然而,这就是那个非凡的声音全部的新作了——他用毫无保留的坦诚如此清晰地见证了现实,他的小说也因此在全世界被译为二十多种语言。 雷去世后,村上春树——优秀的小说家、雷作品的日文译者——偕夫人洋子来访。那时他坦言,他能感到雷的存在陪伴着他,而一想到要完成雷作品全集的翻译工作,又感到害怕。现在我明白了,那时的他一定悲喜交加。 当下的努力带给我一种欢喜,是从似乎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声音里听到新的声响,在落幕后看见意料之外的返场的快乐。如今,要是发现一箱卡夫卡或者契诃夫的手稿,人们应该会争先恐后地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我们的心情也差不多——好奇,怀念,渴望亲近我们在文学世界和人生中倾慕的那些熟悉的灵魂。 对雷新作的发现是独立事件,却也和他在世时发表的作品有关。对于那些盼望着这件事的人来说,这是有价值的,因为当我们爱一个作家时,我们想一读再读,想遇见他或她所写的全部——超凡的、意外的,甚至未完成的。我们可以。这种价值不只从整体中来,也体现在细处:措辞和句法,人物带来的共鸣和惊奇,叙述逐行逐句地展开。 这些小说是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被发现的。第一次是一九九九年三月,在华盛顿州安吉拉斯港的山脊屋,雷去世前最后一段时间我和他的居所。《时尚先生》的资深编辑,我的朋友杰伊·伍德拉夫在这一过程中帮助了我。第二次是同年盛夏,从事卡佛研究的威廉·L.斯塔尔和莫林·P.卡罗尔夫妇查看了俄亥俄州立大学图书馆的威廉·查瓦特美国小说馆藏。在翻检一箱原稿时,他们找到了两篇完整的未发表的短篇小说。在我生日那天,他们兴奋地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个新消息。 在我和杰伊找到的三篇之外又有了这两篇,简直是锦上添花。这也为雷未结集作品的重新出版打下了基础。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