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

花满城
糖果 这或许会是一个很杂的专栏,我慢慢想,慢慢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只写“糖”一个字,想起来的一般是晶莹的白糖,温暖的红糖,总之是那种称一包放在家里,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的糖。 可若是后面带上一个“果”字,连起来读,糖果,就有一种甜腻腻的感觉,从齿颊处升腾起来,各式各样关于糖的记忆涌上来,幸福得要流口水了。 最开始的关于糖的记忆,是小时候电视柜上面放着的冰糖,小块小块的,规整精巧,不是后来超市里见的一大块、敲开来吃的那种。 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大的不如小的甜。 冰糖的味道很清爽,或许源于它透明晶莹的外形,吃起来没有腻的感觉,只是单纯的甜,不会甜到齁人。 奶奶还会买一种薄荷糖,切成了乱七八糟的形状,方片,圆柱,菱形,上面沾着一粒粒凸起的,可能是白糖的东西,里面是绿色或者黄白色的,煞是好看。 这种糖放在嘴里开始是甜的,外面那层糖粒化掉之后,里面的薄荷味就出来了,辣得人不断在嘴里倒来倒去,糖就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消融,吃一块薄荷糖总仿佛打了一场艰难的战役,要是忍不住吐出来,就输了。 除了奶奶买的薄荷糖,还有另一种薄荷糖,是妈妈买的,金丝猴薄荷糖,圆圆的,蓝绿色,比上一种可就要精致不少了,当然辣味也上升了一个等级。 小时候就喜欢在一堆白色的大白兔中挑出来一个薄荷糖,放在嘴里,龇牙咧嘴地等着它慢慢化掉,到最后的时候,糖会变成一小片薄薄的、透明的、蓝绿色的片状物,舌头一压就能碎掉,这时候就会万分小心翼翼,要是能不压碎就吃完,心中便会有一种自豪感。 小时候家里过年的时候会买很多糖,大白兔奶糖,玉米糖,高粱饴。 我似乎自小不爱吃甜,又不爱吃软糖,玉米糖高粱饴之类从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一是觉得它甜得齁人,二是软得黏牙,吃了之后黏在牙上,半天弄不下来,再加上牙不好,黏在上面还会有些牙疼,甚是不满,于是弃之。 妈妈对高粱饴总有一种怀念的感情,经常剥开一块放在嘴里,还遗憾地跟我说,他们小时候的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