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离杂记(二)

赛焉
【后史,勾陈马氏丁囿主编《国家志·王侯篇》有记:道方历十二,年九一,时压岁。永安诰天以立国,号齐,城主李方志登王位,建元永安,改永安为都长安,原永安境归大齐李氏王土。立“枢机、督军、丞祀”三府,又以“疏政、民事、商业、兵事、律法、礼仪”六部分治。划郡县,造烽台、建廪仓、修道路。从此不受道门约束。 翌日,定邦立国曰“瀚”。然,只九宫、北府、泰安、勾陈举旗而臣,余应者无。北府为都,北城主登基为帝,号天正,承旧制,去道方历始法正历。其在东据中,称中原。执玺以传国,正统也,斥齐贼。 同年于归,各城各地纷纷仿效,河南(雾河以南)四级、四方立国曰“庆”;河南极西草原越涧立国“夏”;北冥、茶荼、五不离则三姓为“吴”,其在东北; 另有大小城自固,不争不立,视佛道以教,然亦不受其约束,不臣天正。佛道妖魔,皆无言,怪乎矣。 此后各国,时有战争,尤以瀚、齐兵盛,史称“初代之乱”……】 永安四年初夏,原燕北镇,如今的燕北郡。 与过去相同的是,上港码头还是上港码头,妖满楼依然停靠在妖满楼,青帽街的小厮仍然竭力招揽着来往客商。 而不同的是,燕北郡的街上偶能见着化形不全或者干脆顶着本族面目的妖族过往,甚至还有妖族行商与人当街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谁都不怵着谁;元府却不再是民间武宗,门头石碑上书“大齐督军府律法部燕北郡治安局”;东直门两边,宣武楼虽然还叫宣武楼,却挂着“大齐督军府直领左厢雁荡军驻营”、“大齐督军府兵事部燕北郡特设督察司”两块牌子;对面的府司楼也换了块新的匾额——“公正”,门头立碑书“大齐燕北郡公务局”、“大齐燕北郡政务行政司”、“大齐燕北郡工务监察司”,其内里都是新改制的各种司部下属的办公处。 整个燕北郡,给人的感觉就是,人依旧,天不同。至少陈小言是这么觉着的。 今年已满十四的陈小言,终于走出陈村,再次来到了燕北。以后,他就要跟随在已官至巡察司监察史的陈樵身边,是文是武,且看他自个儿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