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式日记
三痴姐姐
未知之树
时间是有个有趣的命题,他从来不应该被感知,也从来没有意义。说不定宇宙并没有存在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存在了,这个东西可能压根就不按照人类发现的规则行进,人们的发现,不过是时间为人们安排的一场棋局。
人类的存在赋予了时间以维度,甚至换句话说,人类和时间缺一不可。如果时间没有人类而存在,时间就只是时间,没有某个什么去感知它;而人类没了时间,人类就无法感知任何东西,没有意义——万物皆是一个空。时间和人,都是自为的存在,“自为”,从人类哲学家口中说出的高不可攀的词语,实际上暗含着穹宇中深层的个体孤独。
以上这些,是从老箫的脑袋里蹦跶出来的哲学思辨。此时此刻他正经历一场失眠。窗外雨在下着,水滴打在外头的铁棚上,停着的车顶上,或是吸附到了泥土里,都作为声音的感知音符,传到了老箫的脑海里,甚是喧嚣。同样喧嚣的还有身旁粘人橘猫的低频震动,虽然是它舒适的表示,但对此时的老箫,不亚于深处钻井的工地,宣扬起的尘土昭示着人类的生机。女友在另一侧已经睡熟,鼻鼾声清晰地此起彼伏……对老箫来说,这一切声音代表着时间,一首曲子也好,此在时刻的每个喧嚣也罢,失眠的事实,不得不承认。
老箫的思维十分活跃,此时也好,过去也是,但老箫觉得此时此刻的思维最为活跃——老箫总是喜欢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从他出生一直到他长大,思维从不停止,若说这思维是充满着想象力——不尽然,老箫脑海里的画面从来务实而清晰,但说深刻——也不尽然,他脑海里的东西总是忧愁或者焦虑——也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就是时而忧愁时而焦虑。
1994年9月9日,老箫还不是老箫,是baby箫,他的爸妈一个是家境优渥的二代,一个是小渔村出来的青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孩子也不会说话,也不懂表达,甚至连哭都不会。baby箫渐渐长大成了小箫,父亲来广州参军,母亲随着自己家属举家搬迁。一个大大的军区里,箫爸爸常常让小箫坐在肩头,小箫总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