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

逃逃乌龙
一、 戒痕 梅舒听见窗外的凛冽的风卷着雨滴击打在窗户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宋言的手攀上她的背脊,企图给她些许安慰,梅舒只是颤抖得更加剧烈。 宋言扳过她的身体,执拗地要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像一潭望不到底的深渊,客厅的吊灯在他的眼里投入一个白色的光圈,梅舒紧紧盯着这小小的光圈,将它认作是救生圈,她喘不上气,就要溺毙在这潭深渊中了。 光圈兀地放大在她的眼前,紧接着感受到的是宋言的嘴唇,软软的,炽热的,带着些鲁莽的烟味。 梅舒鬼使神差地回应着他,她的个子不高,踮起脚尖才勉强能够到他的嘴唇,摇摇晃晃地站着,一大半的身子都倚靠在他紧绷的身体上。亲吻变得愈发地激烈,两人的衣衫本就被雨打湿,身体的温度透过衣衫变得滚烫起来。宋言将她抱起放在餐桌上,梅舒的脖子朝后仰,露出一段光洁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他的喉结微微颤动,伸手去解她的衬衫扣子。扣子是贝母做的,在灯光下散发着滢滢的光,晃得他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不知是这一刻幻想得太久,亦或是心中仍有犹疑,扣子总是解不下来。 梅舒听见他的呼吸声慢慢变得不那么沉重,低头去看他的手,那一瞧,她像是被外头的惊雷炸醒了。她恰巧看见宋言的左手无名指根部环着一圈稍白的皮肤。宋言的无名指上原本安安稳稳地戴着一枚低调的宽版银色戒指,梅舒以前总是喜欢痴迷地看他的手指在剧本上划来划去,像是指点江山的样子。可这枚戒指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在无名指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戒痕。这手指搭上梅舒的胳膊,她竟觉得灼烧般的疼痛,几乎刹那间喊了出来:“别!” “嗯?怎么了?”宋言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梅舒还未来得及回答,宋言的手机就发出刺耳的铃声。他接起电话,对面急促地催促他,嘈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显得格外清晰。 “宋太太吞下了整整一瓶氟西汀,现在正在抢救。你快来!” 梅舒听到。 是的,宋言结婚了,他和宋太太琴瑟和鸣,交换婚姻的对戒已经有十余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