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的光明
[美] 哈本·吉尔玛
“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是看不见,甚至也摸不到的,必须要用心去感受。”
——海伦·凯勒 前言
我是聋盲人,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所以,每次对话都需要用一个名字开启。我的朋友们总是以介绍他们的名字起头。“我叫卡梅伦。”“我叫戈登。”如果朋友喝多了,会说:“我就是我。”
我的名字叫哈本。“哈”是“哈哈”的“哈”,“本”则带有善良仁爱的意思。
聋盲包括一连串视力和听力的丧失。你可以看见男人费力地辨认离他只有一米远的指示牌;也可以看见女人一边靠着助听器判断信号灯,一边握着白色盲杆在面前的路上试探。我生来就是聋盲人。十二岁的时候,我能走进一个房间,看到一个坐在模糊的长沙发状的物体上的模糊人形。一年年过去,我的那点视力也逐渐下降。现在当我走进一个房间,我已经看不到沙发或人,哪怕只是模糊的形状。
我的听力也步了视力的后尘。我出生时几乎没有低频听力,只能听到一些较高频的声音。语言能力依赖于高频辅音,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学会了用更高的音调说话。在我十二岁时,我的父母坐在我旁边说话,如果说得又慢又清楚,我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而现在,我和他们在科技的帮助下交流,例如键盘、盲文计算机。
这本书详细介绍了我试图与世界建立起联系的冒险经历:在非洲马里建立一所学校;去阿拉斯加攀登冰山;在新泽西州和我的导盲犬一起训练;去哈佛学习法律;还有白宫,在那儿我和奥巴马总统度过了奇妙的时刻。和大部分回忆录不同的是,书中的故事都是用现在时态来写的,虽然这些美好又惊奇的经历发生在多年以前。 第一章 当他们带走爸爸
埃塞俄比亚,亚的斯亚贝巴。1995年夏天。
两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上了飞机,在我爸爸面前停了下来。我坐在爸爸边上的座位上,竭力看着他们模糊的身影。他们的语调短促有力,让我想起被蚊子叮咬的感觉。
爸爸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我得跟他们走一趟。”他告诉我。
那两个人护送他下了飞机。我那时七岁,第一次孤身一人。
我使劲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