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导言

[德] 尤尔根·哈贝马斯(Jurgen Habermas)
自序 在我八十岁生日之际,苏尔坎普出版社鼓励我,针对自己哲学工作的重点,做一个系统的论著选编。这个建议正合我的心意,因为,在我狭义的哲学兴趣所指向的那些论题方面,我还一本专题论著都没有写过呢。这样,讨论以下专题的几卷文选,就权当是未能写出的那些专著的替身吧: ——社会学的语言理论基础; ——形式语用学的语言观和理性观; ——商谈伦理学; ——政治哲学; ——后形而上学思维的地位。 “交往行动理论”相当复杂,有必要在不同方面做同时捍卫。这样一种社会理论的奠基,是在处理哲学问题的“预研究”中进行的;对这些哲学问题,必须在其自身特有的意义上加以重视,而不能与社会科学问题混为一谈。在科学商谈的复杂网络当中,哲学论据必须在其自身领域做出现场抗辩。对这些系统特点,哲学论著编选必须有所呈现。另一方面,这些辩解努力虽然必须作为对哲学专业讨论的贡献而立足自身,却依然同时在一个雄心不小的社会理论的总体语境中拥有一席之地。为了澄清这些相互关联,我为五卷专题文选的每一卷都写了一个导言。在任何别处,我都还没有设法对我的整个哲学做过一个“俯瞰”(Überblick),如果我能这么说的话。这几十年来,我不安地感到,与我们学科领域的不可避免的专业化过程相关联,我的论著不再被人们看做是要提出一个完整的哲学观了。它们被解读为“零散”之论,而非对——比方说,合理性理论,行动理论,政治理论,或法理论,道德理论,语用学,尤其是社会理论——的某些方面的通者之论。正是因此之故,这些“导言”所提供的概览很称我心,尽管不能错估它们的发表情境。 把这些导言从它们所引导的文本脱离开而单独出版,可能是有点过分的:读者在必要时得自己去找那些文本进行查对。因此,我感谢让—马克·杜朗—加瑟兰(Jean-Marc Durand-Gasselin),他应我之请用某种意义上难以想象的努力补上了这个缺口。我的那些总是与特定文本相关联的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