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恋人

[美] 查尔斯·马丁
爱让我们伤痕累累 爱也能抚平一切伤痕 序幕 我不确定现在是几点。这个玩意儿应该是记录现在的时间的。我几分钟前就醒了。外面依然漆黑一片,我不知道我在外面待了多久。 雪花从挡风玻璃外面吹进来,落到脸上,冻住了我的脸。我甚至都没办法眨一下眼睛。雪如同晾干的油漆糊满了我的脸,然而味道可跟油漆大不一样。 我瑟瑟发抖……感觉胸口上像是坐了一个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我的肋骨可能断了两三根,肺部也可能破裂了。 这里的大风比较平稳,紧贴着机尾吹过……或许不该叫“机尾”,而应该叫“残骸”。在我身体上方有个什么东西,大概是一根树枝,在不停地拍打着树脂玻璃,而那刺耳的声音,活像是指尖划过黑板那样令人抓狂。更令人崩溃的是,冷风从我身后机尾的位置,不停地灌进来。 我还能闻到机油味。我想两个机翼部位的油箱应该还是满的。 这刺鼻的味道让我想吐。 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上。这是一双结满老茧的手,手指冰冷。手上有枚大戒指,破旧的单衣散落在两边。那是格罗弗。 然而在飞机撞向树顶之前,他已经死了。我怎么也想不通他是如何将飞机着陆却还能够保住我这条小命的。 飞机起飞的时候,地表温度只是个位数。我不确定现在的温度。感觉比起飞前更冷。我们的海拔高度应该是11500英尺左右。当格罗弗将飞机下降时,我们应该不至于一下子跌落500多英尺。飞机的控制面板突然黑屏,不亮了,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灰。每隔几分钟,GPS仪表盘就会闪烁一下,然后再次黑屏。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在我周围有一只狗,它尖牙利齿,肌肉结实。毛非常短,个头也不大,大概只有一个面包盒那么大。它喘着粗气,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生气。它的怒气似乎在持续上涨。等一下…… “嗨,小家伙……等等……别……别这样。好吧,你随便舔吧,但是别到处乱跳。你叫什么名字?你害怕吗?其实……我也害怕。” 我想不起来它的名字了。 我回家了……我离开很久了吗?我只知道这里有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