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吃(太多)
[英] 安德烈·詹金森
引言
减重手术门诊部,伦敦2012年12月
人们来到K诊所,咨询有关胃部切除的事宜。
K诊所的办公室占据了伦敦大学学院附属医院(University College Hospital)一楼的整个转角。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伦敦城成了办公室的布景。我注视着尤斯顿路上那些红色巴士和黑色出租车,回想起曾经目睹自己的一个病人缓慢步入医院大门。她在暴风雨中撑着一把飘摇的雨伞,护着自己的庞大身躯,为了赴约而努力保持身体干爽,却是徒劳。我为她感到难过。
几分钟后,她进入办公室,脸上流露出不安与绝望。她最终还是举白旗投降了,在与自身体重的战斗中败下阵来,输掉了这场节食战争。她希望我为她切除大部分胃。她在超大号的诊疗椅上舒展开身体,声泪俱下地追溯这些年来在节食上的败绩。她诉说着,而我一边倾听一边学习。
写作《我们为什么吃(太多)》的灵感正是源于和这位女士一样的病患,他们是一些多年来深受自己体重困扰的普通人。他们找到我,寻求治疗方案。
是病人给了我写作本书的勇气。年复一年,我倾听他们的诉说,但他们的话与我对肥胖的理解大相径庭。一头是科学家、医生和营养师的说法,告诉人们肥胖是什么,要如何应对它,另一头是肥胖人群的实际经验——两头对不上,肯定有人搞错了。我想缩小这一差距。
如果像科学家告诉我们的那样,通过节食和锻炼可以轻松减掉体重,同时减肥又能在幸福感、自信心、健康以及财务方面带来巨大益处,那么人们为什么做不到呢?此后的五年里,我痴迷于这个问题:为什么看似如此简单的事,实际上却困难重重,难以做到。人们为什么无法保持减肥成果?节食减肥为何这么难,居然会让人转而诉诸胃部切除手术(或者胃旁路手术)这种极端手段?
伦敦大学学院附属医院(UCLH)拥有一支新陈代谢研究的梦之队,由我的同事拉赫尔·巴特汉姆(Rachel Batterham)教授领衔。她的前沿研究助了我一臂之力,让我了解到食欲如何受制于强大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