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论安妮·弗兰克时我们谈论什么
[美] 内森·英格兰德
献给蕾切尔·E.西尔弗 当我们谈论安妮·弗兰克时我们谈论什么
进了我家还没十分钟,马克就对以色列军事占领问题发表了长篇大论。他和劳伦现在住在耶路撒冷,从那儿来的人都觉得自己有权利对这件事发表看法。
马克一副坚忍的表情,不停地点着头。“如果我们那儿也有你们南佛罗里达的这些东西……”他半途收了声,“就是嘛,”他说,又开始点头,“那我们可就高枕无忧了。”
“可是我们有的你们也都有啊,”我对他说,“不管是什么。阳光和棕榈树,犹太老头,柑橘,世上最差劲的司机。要说现在,”我说,“我们这儿的以色列人恐怕比你们还多。”黛比,我的老婆,把一只手搭到了我胳膊上。这是她的信号,意思是嫌我说话怪里怪气,或者不该打断别人,或者不该说这么私人的事,再要不然就是开的玩笑不合时宜。这动作就是对我的警告。这动作出现得如此频繁,我真奇怪她竟然还有放开我的时候。
“是啊,现在你们也什么都有了,”马克说,“包括恐怖分子。”
我看向劳伦。她是我老婆的朋友,是理应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人。但劳伦可没给她老公发出任何信号。她和马克二十年前跑到以色列,加入了犹太教底下的哈西德一派,在公开场合绝对不会触碰彼此。就算是为了救场也不行。就算是为了救火也不行。
“穆罕默德·阿塔在‘九·一一’以前不就住在这里吗?”马克说,抬手在空中点来点去,“犹太人、犹太人、犹太人——阿塔。你们这儿的人怎么就没认出他来呢?”
“不是这儿,是城里另一头。”我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你们有我们没有的东西:城里另一头。道路上反向通行的对侧。无穷无尽的空间。”他伸手摸着我们厨房里的花岗岩台面,目光穿过起居室和餐厅,越过厨房的窗户,望着外面的游泳池。“这么大的房子,”他说,“只有一个儿子?你能想象得到吗?”
“不能。”劳伦说。她转向我们,补充说明:“你们真该看看我们家,看看有十个孩子是什么样。”
“十个孩子,”我说,“如果是在美国,我们会让你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