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何妨话片时
周汝昌 刘心武 编著 周伦玲 等
序
2003年8月,上海《文汇报·笔会》公布了为时一年的“长江杯”征文活动的评奖结果,周汝昌先生与我发表在2002年8月10日《笔会》副刊的《关于“樯木”的通信》获奖,公布的获奖理由为:“两通关于《红楼梦》的信札。闪电般的灵感和严密的考证中,浮续着中华文化的一脉心香。雅人深致,引人入胜。”后来还分别给周老和我寄来雅致庄重的奖牌。对于这次获奖,周老非常高兴,非常重视,他8月23日复我信时感叹:“日昨蒙你相告,方知我们得奖了,好比暑炎中一阵清风,醒人耳目、头脑。不知评委是何高人?寥寥数笔,不多费话而点睛全活了。那评词无一丝八股气,我所罕见,岂能不感慨系之!”8月25日再来一信说:“奖之本身是个标志性纪念品,真正意义在于这是文化新闻界的第一次公开评奖形式,给了我们(基本论点和治学路向)以肯定和高层次评价——大大超越了目下庸俗鄙陋的所谓‘红学’的‘界’域,这才是百年以来的红学研究史上的值得大书特书的重要事项。那位评委不知是谁,我深感佩,(‘界’内的那些人有此水平识见吗!)《文汇》影响不小,是很大的鼓励。”
那次《笔会》征文,历时一年,在征文活动期间发表的三百多篇文章中,涉及《红楼梦》的尚有数篇,包括“红学界”某权威的文章,但最后甄选出的六篇获奖作品中,涉“红”只周老与我《关于“樯木”的通信》。我也觉得那评语非泛泛褒语。短短几句,一是肯定了“闪电般的灵感”,周老曾夸我“善察能悟”,“顿悟”时便有“闪电般的灵感”,红学非一般社会科学门类,悟性很重要,我少年时代读周老的《红楼梦新证》初版,就被书页里不时闪耀的悟性,激活了对《红楼梦》本身的兴趣。二是肯定了“严密的考证”,周老作为红学考证派鼻祖胡适的后继者,其《红楼梦新证》就体现出了严密求证的特色,当然不无可商榷处,但从《史事稽年》入手,力图在宏大全面的历史背景下,去探究《红楼梦》真谛,这是引导包括我在内的一些后辈踏上红学之旅的路标,也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