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想的生活:智识生活如何滋养我们的内在世界

[美] 泽娜·希茨
献给 我的父母和兄弟 前言 洗盘子如何恢复了我的智识生活 因为智慧比珍珠更美,一切可喜爱的,都不足与比较。 ——《圣经·箴言》8:11 人到中年,我不知不觉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安大略东部的一片树林中,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天主教社区,它叫“圣母之家”。我们依河而居,冬天河水会上冻,形成一片平坦的冰面,在解冻和再次结冰时会水雾弥散。到了夏季,水温升高,可以游泳或乘船穿过茂密的水草,这样荒凉而空旷的河谷景观便尽收眼底。由于社区里的人们推崇朴素的生活,我们的生活也极其简单、贫困和隐蔽。我们在集体宿舍里睡觉,用水很节约,穿着捐赠来的衣服,吃的蔬菜除了当季的,就只能是储藏在地窖或冰箱里的。 我们的工作多种多样,而且大家也都会听凭安排。我曾经烤过一段时间的面包,整天围着变化无常的酵母和炉火忙得团团转,工作一天后,我便蓬头垢面,身上沾满了面团、面粉,还有灰尘。之后,我去了手工艺品部门,维修家具,修复书籍,整理材料,以及为节假日庆典装饰场地。我开玩笑说,自己被调教成了19世纪的家庭主妇。后来,我被分配到图书室工作。再后来,我又做了很长时间的清洁工,还为社区的礼品店鉴定捐赠的古董。我做的工作特别寻常普通,打扫房间、洗碗、种菜、除草、收割蔬菜。就像许多这样的社区一样,我们经常更换工作,以致几乎没有人能完全认定做同一份工作。这有助于人们把工作视为服务的形式,而不是让自己获得成就感的方式:才能和兴趣虽有价值,但终究是无关紧要的。当然,这些所谓的“工作”和基本生活方式都不是我过去20年来期盼的。从17岁开始,一直到我38岁去了加拿大,这么多年来,我的全部时间都在大学里度过,刚开始是作为学生,后来我成了研究古典哲学的教授和学者。 我过上专业知识分子的生活,根源于我的童年。从记事起,我就与各种各样的图书为伴。在我们居住的那栋维多利亚时代的房子里,书籍不仅堆满了我的卧室地板,也摆满了墙上那些脏兮兮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