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舌头
[西] 马努埃尔·里瓦斯
献给Yoyo,
他爱画门廊,好胡思乱想。 亲爱的,你要我怎么做?
爱神啊,我来向你诉苦:
我的女神总是打发你来,
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让我撕心裂肺地痛。
既然她不愿见我,也不愿跟我说话,
爱神啊,你要我怎么做?
——费尔南多·埃斯基奥
我梦见了夏日第一枚樱桃。我递给她,她看着我,放进嘴里,眼神火辣,充满罪恶。突然,她吻了我,把樱桃还入我口中。我的心弦永远被触动。樱桃核好比纯天然的音符,在牙齿组成的键盘上流动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亲爱的,我有东西给你。”
我把第一枚樱桃的核留在她口中。
其实,她不愿见我,也不愿跟我说话。
她吻了吻我母亲,安慰她,往门口走。瞧!我喜欢她走路的样子!像永远蹬着双溜冰鞋。
救护车呼啸着一路向前。昨日的梦让我莞尔:她在玻璃大厅的盆栽和瓷器间穿梭,向我飞来,栖息在我怀里。
大清早,我去超市看她。她负责为收银台分发零钱、为柜台传递口信。想找她,在中央收银台前等着就行。她来了,优雅地从打过蜡的走道溜来,转身,停住,乌黑的长发随着红色的百褶裙制服左右摇曳。
“蒂诺,这么早来干吗?”
“不干吗,”我装糊涂,“来给‘珍珠’买吃的。”
她总爱和珍珠亲热。不用说,我对她了如指掌,晚间的遛狗时间严格遵从罗拉的出现时间。那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光,我和她在鲜花区郁金香大厦的门廊下逗狗玩。有时,她没在九点半出现,我就带着狗遛啊遛,遛到她的高跟鞋声在夜幕中响起,我的小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为止。那时,我总是手足无措。她是我的女神——从哪儿来的?——我只是个臭小子。我恨死我自己。电梯镜子里的我没前途、没工作、没汽车,成天窝在沙发上看各种垃圾电视,翻抽屉找硬币买烟抽。那一刻,感觉是珍珠在牵着皮带遛我。要是妈妈问起怎么会遛这么久,我会说些难听话,堵她的嘴。
我去超市看她,给自己打气。“狗粮在尿不湿边上。”
她溜着冰鞋走了,长发和裙子左右摇曳,让我想起饭后纪录片里草鹭、白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