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寝室与放肆少女

苏莞雯
01 妈妈成了超能力者 右手握成一个圈。 姜笛从圈里望去,看到的是妈妈的马脸。 虽然只是用手围起的窄小视野,还有餐厅玻璃门的油腻横在眼前,妈妈的威严依然让姜笛情绪绷紧。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餐厅。 “你自己说吧,花了多少时间。”妈妈在姜笛坐下的那一刻,面无表情地问。 “从挂掉电话到现在,也就十来分钟吧。”姜笛脱掉外套,侧身将其搭在椅背上。然后她搓搓手,拿起筷子。她的面前有肉有汤有青菜。在等她的时间里,妈妈克服了没有校园卡的不便,买好了两人份的晚餐。 “你觉得换做是我,会用多长时间?” 在姜笛看不见的桌面下,妈妈的左手悄然转变为一只机械手,根根手指都是修长的利刃。 “比我……久一点吧。” “什么?”妈妈隐藏的左手动了动,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挂完电话我就出寝室啦。我们寝室在第七层,楼梯还是螺旋状的。没有电梯,没有电梯啊。妈你膝盖不是风湿嘛,估计要走挺久的。”姜笛一边用塞满食物的嘴含糊回答,一边留意自己的表情。如果能表现得足够若无其事,那就更好了。因为她与妈妈的交谈之道,正是建立在女儿“什么都不上心”与妈妈“有操不完的心”这种相互被需要的关系之上的。 “我风湿早就好了,你……” 没等妈妈说完,姜笛就将手机屏幕立在她面前,笑嘻嘻道:“你看我录的视频,现在的虚拟现实技术已经这么真实了。” 画面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乒乓桌前甩出一记扣球后,乒乓球混着一道浮夸的光束,击穿了拳头厚的球桌。姜笛特意放大了声音,好让观赏效果更加立体。 “哪里录的视频?”妈妈并无惊叹,只是发问。 “二楼的一间公共活动室。” “什么时候录的?” “就刚才下楼的时候。”姜笛搅拌着满是热气的瓦罐汤。 “你看我就说你磨蹭了还不承认。”妈妈的机械手开始拉长,向姜笛的腹部伸去。 “嘿嘿。”姜笛舀起一勺汤送往嘴里,却被烫到嘴唇,不禁叫出声,“啊!” 妈妈应声颤抖,手往回收。 姜笛咧嘴晃头,又带着些歉意将余光瞥向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