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佐伊 佐伊·斯纳普是一个极不合群的人，她无法按时完成任何事，不愿意参与任何社交活动。佐伊在学校的爵士乐团里吹小号，但她从不擦亮小号——她就喜欢那些污渍。佐伊总是穿着连帽衫、T恤衫和牛仔裤。她会用水晶和橡皮筋给自己做首饰。她最好的朋友是“麻秆儿”维利·安特卫普，他家离佐伊家只有一两个街区。维利没有野心，也没有自尊心。但是他了解佐伊，总是听她的。也许佐伊喜欢维利。 放学时，维利经常送佐伊回家。严格说来，今天不用上学。佐伊、维利和其他毕业生只是下午过来彩排明天的毕业典礼。他们不做演讲，不朗读学生姓名，也没有弄乱礼服，所以很快就结束了。现在，他们在停车场，就像每天放学时那样。 维利有一辆八十年代的破旅行车，他修理东西很在行，数学和科学却不灵光。维利说自己很笨，但事实并非如此。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总是沉溺于书本之外的世界。你递给他任何一个小玩意儿，他都能弄清楚它的内部工作原理。即便如此，他的车还是有很多问题。因为维利也不总是待在车库里，他有时还会去冲浪或玩滑板。 佐伊坐在这辆老式汽车宽大的、像长凳一样的前座上，说：“向紫鲸车致敬。”她低声笑了笑，甩了甩她的黑发。佐伊留了个带刘海的波波头。然后，她用充满活力的双眼瞟了维利一眼，这简直要迷死他了，或者至少她自己这么觉得。 维利说：“这辆车可能要改名为深褐色鲸车了。”他的嘴就像一条直线。他笑起来的时候，笑意总是先从嘴角露出来。阳光和海浪把维利的头发染成了深浅不一的金黄色。他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有点咸咸的味道——这是一种赞美。 “深褐色？”佐伊问。她的嘴型很好看，嘴唇轮廓分明。她说话的时候经常做鬼脸，好像在评论自己的话。这样，如果她碰巧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种含蓄的讽刺就给了她一个台阶。 “这就是深褐色。”维利一边说，一边给佐伊看他手机屏幕上的一个小色块——偏棕的紫色。 “和你的‘鲸鱼’的颜色很像。”佐伊说，“我一直以为深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