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董志国拿着横幅拎着茶壶出了门，他要去女儿董一一的学校实验高中讨说法，自从女儿去世后，他每周都要去三次，比他女儿在世的时候去的还勤。 董志国还在学校马路对面的时候，正在值班的保安老李就已经看到了他，赶紧用对讲机给学校负责治安工作的副校长汇报，“领导，他又来了。” “知道了，一切照旧。” 学校给的指示是，只要董志国不做什么偏激的行为就不予制止。 然而对于偏激的理解又有很多种，行为也有很多项，这个度老李觉得不好拿捏。后来队长告诉他，只要董志国不强行闯校门，不骚扰学校师生，不在学校门口自杀自残，都不算偏激，都不用管。 老李刚放下对讲机，董志国就走到了学校门口，他像往常一样将白色横幅挂在学校的大铁门上，上面写着黑色的毛笔字“还我女儿，还我真相”。挂完横幅后，董志国盘腿坐在横幅正中间的地上，闭着眼开始打坐。 老李就躲在保安室里面，透过窗户静静地观察着董志国的一举一动。这一个月以来，董志国在警察的教育下，他的示威方式已经从一开始的咆哮式宣讲变成了现在的不吭不响。说实话，老李打心底里同情董志国的遭遇，单身父亲、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可他女儿出事的时候不在学校，并且警方已经认定那是一场意外，老李不明白董志国为什么老是要和学校过不去，久而久之，便对这个麻烦精变得有些厌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要到午休的时间了，按照惯例，董志国会收起装备回去吃饭，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再回来。老李捂着快要爆炸的膀胱，给自己打气，再坚持坚持就可以解放了。 “砰” 一声闷响传到了老李的耳朵里，吓得他差点没憋住。在门外静坐的董志国也听到了声音，转头看着校园里面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董志国看到教学楼前的旗杆旁边好像躺着一个物体，因为离的太远了，他也不是很确定那究竟是人还是动物，只能看见那个东西似乎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了。直到有人喊了一嗓子，“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他才确定，那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