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阳光

[意] 加百列·葛利马
谨将本书献给安迪 以及 赠他一对翅膀的 菲碧奥拉 “大浑蛋”达里欧 1 达里欧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他又没犯什么大不了的错,你也知道,只不过是弄坏了一个门把。反正这所高中坏掉的门把多得是,包括他刚进来的校长室大门那把……只是那几个白痴可能还没发现。 “达里欧!”黛法蒂老师大吼一声,把椅子上的达里欧吓了一大跳。黛老师降低音调,接着道,“校长正在对你说话,你这个大浑蛋!” 大浑蛋?黛老师可真会刺激她的学生啊。 达里欧已经习惯被骂浑蛋了,这没什么。他在意的,是老师公开地在班上这么骂他,才会发生后来的烦心事。“达里欧,你是个大浑蛋!”老师不客气地骂他,“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大浑蛋,不是吗?连你老爸也知道,所以才会出走啊!”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他说,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达里欧从座位上站起来,眯着眼睛,握紧双拳,两手颤抖。大家都以为他会一拳揍下去……但他没有。他只是走到门口,用力地把门甩上。门把手瞬间从门上脱落,就好像从香槟酒瓶中迸飞出来的木塞。 “达里欧,”校长叫他,语气冷冰冰的,不夹带丝毫情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吗?”校长好像在问他,又不像在发问,“叫你来,是要让你学会扛起责任。” 达里欧直愣愣地盯着校长的额头。校长用来固定假发的夹子露在外面,看起来很像缝合线,又像是电影《科学怪人》主角脸上缝合的疤痕妆。达里欧不禁笑了起来,目光转向了地面。 “什么事那么好笑?” “哦,没有,我想到了别的事。” “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总是心不在焉。别担心,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不会再对你啰唆,我早就知道说教对你不管用了。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保证让你惊喜。”说完,校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仰起脸,看着窗外,“嗯,今天的空气闻起来和平日不太一样。达里欧,你闻得出来吗?”说完这话,他走回办公桌前,从一份档案夹中抽出一张纸,“喏,你看,”他把纸放在达里欧的鼻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