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城市与解锁世界

[英] 约翰·达尔文(John Darwin)
纪念扬—格奥尔格·多伊奇 序言 爱德华时代的英国皇家海军大战略家“杰基”·费希尔上将曾宣称,“有五把钥匙锁住了世界”,即新加坡、好望角、亚历山大、直布罗陀、多佛。在英国的控制下,它们将守卫欧洲和世界其他地区之间的海上航线,并使其免受任何敌方大国舰队的袭击:这一计划很快将经受U型潜艇战争的毁灭性考验。在奥克尼群岛驻扎英国“大舰队”的做法完成了费希尔的布局,并将北海通向公海的最后一个出口封闭起来。在本书中,我们反转了费希尔的比喻,并改变了他所说的大部分地方。19世纪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其间,世界上的海岸和港口从排斥和封闭中解脱出来;广阔的大陆腹地摆脱了因陆路运输成本而造成的与世隔绝;那些因其自身的危险和水流而让上游交通变得艰难的河流(这包括直到1840年代的塞纳河),也通过河道改善和蒸汽驱动的航运而得以开放。到了1930年蒸汽世纪末期,世界上几乎每个人口密集的地区都可以通过汽船和铁路定期前往旅行,大宗廉价货物的交易也是如此。这是世界史上的一场革命,其后果直接影响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这是一项伟大的技术成就,堪称蒸汽的胜利。但这也是地缘政治的创伤。中国、印度、澳大拉西亚、美洲以及北亚和中亚大陆的开放,因蒸汽而得以巩固。但是,这些大门是被欧洲诸帝国及其美洲子孙——盎格鲁美洲和西班牙美洲的移民共和国和巴西帝国——的陆军、海军、移民、农奴、奴隶和契约劳工逼迫着打开的。强制外交、军事征服和驱逐(或集体驱逐)土著人,为商人、行政官员、收税员、矿工、种植园主、自耕农或农民扫清了道路,紧随其后的是教师、不同宗教的牧师和传教士,他们是文化剧变的动因。当蒸汽被恰当地用于陆上和海上的人员与货物运输时,一片广阔的新天地已被新兴西方的商业、行政和移民帝国所吞并。 本书源于对全球化历史的好奇,尤其是对“蒸汽全球化”的好奇。它由一系列关键假设构成:1990年以来“我们的”全球化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是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