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波斯卡:诗心独具的私密传记
[波兰] 尤安娜·格罗梅克-伊尔格
人走后会留下什么呢?
人走后留下的不是其穷极一生所收集来的,
而是所发散出的。
她对“发散”驾轻就熟。
——那谭·格罗斯在写给雅努什·斯坦宾斯基的信中
对辛波斯卡的评价 序
对于维斯瓦娃·辛波斯卡来说,1996年所获的诺贝尔文学奖是命运中不期而遇的一份惊喜礼物。人们都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作家不曾幻想过自己能获此荣誉,而辛波斯卡,似乎就是从未有过此想法的那一位。
关于辛波斯卡获诺奖概率的话题在之前几年就总是被频频提起,她的诗作译本在全世界范围内也越来越受欢迎。因为据说诺奖“分配”是有自己的规律的(这是支持辛波斯卡的读者们和概率计算爱好者们的观点)。没人能料想到,在前一年刚刚嘉奖过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后,诺奖桂冠会再次戴在欧洲诗人的头上。所以辛波斯卡甚至在1995年希尼获奖后感觉如释重负(值得注意的是,在1996年诺奖获奖名单公布当天,希尼正好飞来了波兰)。
第一个知道辛波斯卡获奖消息的人是亚当·米赫尼克——《选举报》的主编。我对此也不惊讶,大型知名报刊的主编应该是最先得到这类通知的。具体为什么米赫尼克是“第一人”,我不打算进行深入研究,我希望他已经通过日记的形式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了。然而这位主编获得的消息却又不够确切,因为他并不知道,当时辛波斯卡没接听家里电话的时候她人在哪儿。他给当时住在克拉科夫的、辛波斯卡的挚友塔德乌什·内赤克打了电话。这一切都发生于瑞典学院正式公布获奖得主名单的几个小时之前。米赫尼克将这个消息和内赤克分享,但是有一个条件——辛波斯卡要接受《选举报》采访,并且第二天要见报。可是,内赤克当时也不知道辛波斯卡在哪儿。
熟悉辛波斯卡的人都知道,只要是提到采访,大半是要吃闭门羹的,就跟劝她在公众场合发言一样难如登天。辛波斯卡认为,她想表达的、该告之于世的都在诗歌和专栏文章中体现了,她非常不喜欢接受采访。塔德乌什·内赤克之前从没尝试过劝她接受采访,我也不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