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
秋树
第一章 山在虚无缥缈间
外面的地势时高时低,车子不是在上坡就是在下坡,平路几乎没有。车子像是边行驶边散落着身上的零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给人以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江小楼伸手去抓背椅后的安全带,才意识到,妈的,这是公交车。
坐了二十个小时火车的江小楼刚出火车站的时候其实是打算叫个出租车的。
“师傅,山城大学走不走?”
“五公里嘛,走起塞,五十块。”
早就听说火车站的出租车司机特能宰外地人,但江小楼没成想眼前的这位师傅连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底线都已经荡然无存。
“算了,太贵了。”江小楼摆摆手,准备闪人。
“哎呦,看你是学生娃,三十块,上车嘛。”
“三十也太贵了啊,我们那边跑五公里最多也就十块钱。”
“你娃娃吹牛皮呦,啷个地方会楞个便宜,老子今天难得做次好人,给你个市场价,你还不知足,得寸进尺,瓜娃子。”
江小楼不是很能听得懂对方由于过分激动,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四川方言。但“瓜娃子”这一带着贬义的词汇还是被江小楼敏锐地捕捉到,料想司机师傅方才说的也不是一句什么好话。
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江小楼没作什么回复,拖着行李默默走开了。
“坐稳喽。”公车司机一声大喊,随之甩了一个急转弯,车子轰着油门便冲上了高架桥。
不是说重庆是山城吗?江小楼望着车窗外隐没在云雾中的高楼大厦,很是疑惑,山呢?人们提到山时,总会下意识地仰望,却从没有想过,山有可能就在自己的脚底下。比如,这座建在山顶的高架桥上正“哐当哐当”行驶着一辆公交车。
此时的江小楼不知道,他正穿越在崇山峻岭间,只是周围多了些钢筋水泥铸造而成的现代建筑群,从高空俯瞰,宛若坐落在云端。
“五公里站到了。”售票员阿姨提醒坐在门口边的江小楼,“怎么还不下车?不是说要到山城大学吗?”
“到了吗?”
“到了啊,五公里站嘛。”
江小楼将信将疑地走下公交车,迷茫地抬起头,看到前方五十米处的上方悬着的四字牌匾金光闪闪,山城大学。
江小楼又瞥了眼公交站…